定的事体。 小孙女年岁太小了,根本就不懂事。 太子年长她好些,已是成熟男人,且心思深沉,手握重权,注定要为了皇位厮杀,手上沾了那么多血,便与寻常男人区别开了,更不是一般女人可以伺候的。 她的小孙女儿娴娴和太子,压根不是能处在一起的人。 若要老太太自己选,即便选长相最艳丽,身材本钱最好,而心眼多的奚娆,这样的女人,像太子那般的男人才会喜欢。 即便不喜欢人,这身子也不至厌弃。 如何也不会选奚娴。 老太太活了这么大岁数,也没见过有哪个男人会迷恋奚娴这样的。 快要及笄的年岁,可一张脸却无端显小,带着点婴儿肥,看着还不知事呢。既对她起不了欲望,又谈何宠爱? 谁都看得出不合适,可是太子偏钟情了娴娴。 正在这当口,嫡姐院中的紫玉却通报着走了进来,身子纤瘦高挑,只对老太太利落一福,沙哑平静道:“老夫人,咱们主子吩咐过了,有的事若娴姑娘不喜欢,便不必勉强她,这个机会留给旁人便是。” 奚娴跪在地上,又一时的发怔,挂着泪的小脸呆愣着。 紫玉是怎么晓得老太太院里事的? 不过半会儿的功夫,她便这么快赶来了,那可实在是够快的。 老太太凝神看了紫玉姑娘半晌,才缓缓叹气道:“你们主子,便是太纵着她了。” “这个年纪的小姑娘,任性不懂事也是有的,与她把利害说个分明便是了,何必事事都宠着,反倒把孩子惯得一事无成。” 紫玉不似青玉那般会做人,此时不过嗯一声,道:“主子的决策,奴婢等不敢忤逆。” 奚娴在一旁跪着,脸上还挂着眼泪水,紫玉又把她扶起来,拿了手绢为她擦干眼泪水,颔首干脆道:“奴婢告退。” 待紫玉走了,老太太亲自起身,把奚娴拉回了位置上端坐着,捏捏她的小脸,无奈道:“娴娴啊,祖母以前是不觉得,现下真觉我的小孙女儿命好。” “只是这好命,也得长久才是。若是不能有一辈子那么长,便宁肯是没有的。” 奚娴听不懂,若自己这也算是好命,天下还有人命薄么? 奚娴没有答话,只是如释重负一般,从老太太的屋子里走了出来,自回了碧纱橱看书写字。 这些日子,她每日都被要求看一些书籍,并写字帖,没有更多严厉的要求,只是这样修身养性的事体,奚娴自己也乐意去做,而且看的还大多是她没看过的,上头晦涩之处,甚至会有一些批注解释,以便她能看得更明白。 奚娴注意到,批注用的是簪花小楷,更是她上辈子惯用的笔法,一撇一捺俱是婉约娇柔,便明了是嫡姐作的批。 奚娴却觉得,嫡姐也不必用簪花小楷。 她隐约思考了一下,嫡姐翘着小指,捏着衣袖在窗台下写字的模样,便捂着腮想笑,想起姐姐那张冷冰冰面无表情的脸,却又萎靡下来。 边看着书,她回想一瞬,稍想起一些关于皇后寿宴的细枝末节。 这个时候,其实老皇帝的身体已是溃败,只靠着一些内服的虎狼之药,只内里已然烂得不成模样,于是便更要靠着皇后的生辰营造出喜庆的氛围,不但能冲冲喜气,且还能叫一些有心窥伺者心存犹疑,按兵不动。 即便是为了这个,老皇帝也会把这场生辰宴办好。 更重要的是,老皇帝会借着这次机会,再次遴选几个美貌的世家女子充盈后宫,这般能借机笼络几个世家,更能享受年轻的身体。 隋元皇帝是个再平庸不过的皇帝,而这样的愚昧,在晚年时期尤甚。 他有属于帝王的孤高和敏感心思,却没有与之匹配的能力,一辈子都活在虚幻的拥趸之中,手腕不足以抵抗卧薪尝胆十余年的皇太子,却到死连自己真正的敌人是谁都不晓得。 才会到临终,都以为是自己误解了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