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的,咱来不及通传……” 吉达脸色铁青,他默立片刻后,猛然转身朝卧房走去,口中吩咐部下,“诸位穿好衣衫,备马,咱要干活了。” 回到房,舍弃了婢女一早便置于床头的锦袍,吉达于柜中折腾半宿,终于找到一件护卫的麻布衫。刚刚穿好麻布衫,卧房门便被人嘭的一声撞开了,吉达正要开口骂人,却看见凤栖满脸血的冲到了眼前,“将军!快走!梁禛来了,兄弟们快要顶不住了……” 吉达愕然,莫不是梁禛亲自做的先锋?如此迅速便破了乾阵,定是王锵那厮反水了!早知道在王锵被捉那日便让王衢挪个地儿。吉达恶狠狠地抄起弯刀,“走,带上王衢,咱往南走。” 吉达与凤栖刚奔至后院,迎面撞上一人,定睛一看,却是王衢,被一名帽子都跑掉了的护卫拖着,狼狈之极。 王衢脸色惨白,一把捉住吉达的胳膊,颤声道,“将军,冯钰来了……郭慷与陆离也来了……他们……他们人多着呢……将军……将军救我……” 吉达一把揪住王衢的衣领将他提至身前,“咱四人现在逃命,可有出谷近路?” 王衢抖个不停,好不容易控制了嘴唇说话,“……有……会青院的书房……有密道……” 吉达黑脸,“你自己不逃,可是特意来寻我?” “……冯钰……一来……便进了书房……我……我在午睡……来……来不及……” “可还有其他密道?”吉达脸更黑了,恶狠狠打断了王衢。 “……有……巽位阵……花房……” “去东南。”吉达扯着王衢冲出了汋缨院,牵过凤栖递过来的马匹,翻身上了马,将王衢置于身前,忿忿地低吼,“你带路。” 四人三骑一路狂奔直奔东南花房,一路上未曾见到锦衣卫及郭慷的人也没见到青龙会的护卫。 锦衣卫及郭慷的人自西北而入,自然还未曾赶到东南来,而青龙会自己的护卫想来是都去西北乾阵相助参加阻击战了吧。王衢现下也顾不得追究那么多了,关键时刻还是自己逃命要紧。 到得花房,绕过高大的蔷薇花墙,有一座小小的茶室。王衢上前推开木门,一行人进得茶室。室内清幽雅致,黄杨木的桌椅细腻精巧,幽香淡淡。紧靠西墙有一面高大的黄杨木柜,王衢径直走向木柜,打开其中一个柜门,转动阀门,咔吱声起,大木柜缓缓移开,露出隐藏其后的黑漆漆的洞口。 王衢取出火折子,点燃洞口引线,洞内火烛噌然亮起。王衢转头示意众人跟上,四人依次进了洞,地道蜿蜒向下,左拐右转走了许久,终于出了洞,竹林深深,正是一处流出悠萝谷的河边。 王衢一刻不闲,拔出腰间的剑便开始砍伐竹木,一边砍一边示意随自己出洞的唯一一名护卫也一同砍,并催促吉达与凤栖也别闲着,“二位将军也赶紧砍吧,晚了可没时间做竹筏了。” 吉达愕然,“你家这地道可是少挖了一截?在如此关键的逃命时刻竟然还得砍竹做竹筏?” 王衢挥汗如雨,“将军有所不知,有了这条河,地道可是挖不过去的,悠萝河刚好绕了珞锦庄一整圈呢。” “咱凫水过河,爬山出谷。” “将军,万万不可!悠萝谷山高林密,可野兽却甚少,将军可知缘由?正是因为悠萝谷生妖雾,多瘴气,有异声。一旦妖雾遽生,不光是人,连野兽行至其中亦会不辨南北,罗盘也是毫无用处了。自衢记事起,家中长者便终日训诫,如若出悠萝谷务必经水路,万不可入山林。”王衢停下手中的动作,正色看向吉达。 吉达无言,抄起弯刀嚓嚓嚓割麦一般,左挥右砍,薅下一片竹子,“你们且做其他事罢,砍竹还是本将军来。” 有了吉达的加入,制造竹筏的工程进度明显加快,须臾一张竹排便大功告成。四人急吼吼上了竹筏便沿着河流往谷口驶去,可才行至珞锦庄入口处,逃命四人组便傻了眼—— 竹楼哨台周围全是密麻麻的竹排和身着盔甲的兵丁。竹楼被郭慷控制了,如要出谷便得明晃晃地从郭慷眼皮子底下行船出去。 吉达冷冷地看了一眼王衢,“你王家是聪明反被聪明误,自以为找了个铁桶保护自己,没想到却被自己的铁桶给困死了。” 王衢面色铁青,只傻傻的看着竹楼,呆若木鸡。吉达丢下一句话,率先跳下已然靠岸的竹筏,“不想被捉便跟我上岸。” 王衢满脑子空白被自己的护卫摁在了一丛芦苇丛中,忐忑不安中瞥见身旁的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