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啊,小人还有一计可收服那朱成翊……” “叭力勐先生请讲。”听见尚有挽救的机会,父亲大人的怒火似乎消掉一些。 “联姻自古以来便是拉拢利用的有效手段,大人为何不招婿?” “先生的意思是,我不仅要付出八百里边境之地,还得赔上一个女儿,就只为讨好那废帝?”这一回,思罕似乎想明白些什么道理。 “大人……话可不能这样讲,咱们的目的是什么,不就是为了朱成翊的名头,他的号召力吗?如若朱成翊公开支持大人您,进,且不说夺那肃王爷多少土地,您拿下周边孟艮府、威远州等地那是顺理成章的事。退,您与老挝王携手共建南召国,毋需再忌讳天下悠悠之口,亦是方便了许多。” 叭力勐两片薄嘴皮翻飞,极尽全力安抚着暴怒的主子,“咱们再看那朱成翊,已是落草的凤凰,除了跟在他身边的数十名羽林卫,他还有什么?大人,您的付出只是暂时,一旦灭了那几十名羽林卫,朱成翊便是您案板上的肉,任您揉圆搓扁。什么八百里边境,什么女婿的名头,收回不收回,还不都是大人您一句话的事……故而,大人毋要被眼前的挫折迷了眼,咱把眼光放长些,看远些……您会发现不远处便有更美的风景在等着您……” 叭力勐的声音尖利中带着油腻的蛊惑,无端的让安媞心生厌恶。她立在窗下撇撇嘴,也不知父亲为何看上此等小人,成日里盘算着如何投机取巧,损人利己。做和尚吃四方惯了,现在终于有了长进,开始学着汉人玩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把戏了。 安媞实在不愿再听那油腻谄媚的声音,说着那些晦暗、龌龊的话语。她摇摇头,转身向母亲卧床的院子走去。 父亲亲小人,远贤能,已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。她知道父亲最终一定会采纳叭力勐的建议,她们这些做儿女的,哪一个不是他手中的棋子。大姐不也被送往老挝国嫁给那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国王为妃了麽?只可惜了二姐,如花似玉的姑娘,多半便要被父亲送与那逃难至此的小废帝了罢…… …… 勐海县城客栈内,朱成翊在齐韵的照顾下用着晚膳。他端坐桌前,腰背挺直,慢条斯理的吃了三大碗。除了食量较以往变得惊人外,通身雍容优雅的气度倒是与金銮殿上的他一般无二。 齐韵抿嘴暗自发笑,又替他盛了一碗汤,笑眯眯的看着他喝汤。 “韵儿姑姑为何发笑?”朱成翊头也不抬的问。 “我是替翊哥儿高兴,这段时日,你瞧着结实了不少。”齐韵眉梢眼角都是笑,“翊哥儿身体壮壮的,没病没灾的奴家便放心了。” 听得此话,朱成翊放下了送至口边的汤勺,“韵儿姑姑,可是想着把我养的白胖胖的后,便可以自己一人走了,却不管我是否会被思罕拆吃入腹?”他眼中愤懑,直勾勾的盯着餐桌下首的齐韵。 齐韵噎住,也不知这朱成翊突然发的哪门子痴,这都是哪跟哪呢…… 她敛回心神,定定地看向朱成翊,“翊哥儿莫要瞎想,我自是待翊哥儿在这南疆立足稳固了再考虑离开,这与你是否白胖可毫无相干。” 她眨眨眼睛,咧嘴一笑,“都这么大人了,莫要再像个孩子……” “齐韵!我不爱听你提离开二字!”朱成翊打断了她的话,他脸颊微红,连敬语也不用了,显见煞是激动。 “卿卿莫要离开我,可好?我不能没有你……”他眼中满是浓浓的祈求,卑微又虔诚,让齐韵想起以往太后宫里那只哈巴狗…… 她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,这真是一个沉重的话题,每每一谈到这个问题,朱成翊便如同被遗弃的小孩,绝望又可怜。让自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 “翊哥儿,我……我……”齐韵突然词穷,反正现在才刚到车里,暂时也不能离开,她决定将这问题暂时搁置,“咱不说这个,看你这儿的情景,一时半会儿我也走不了。快些喝汤罢,喝了咱出去消消食。” 听了这句话,朱成翊方低头继续将碗中的汤喝完。直到夜间该安置了,他都一直谨小慎微的说着讨齐韵欢心的话。仿佛一个不留神,齐韵便要立马抛下他,一个人绝尘而去了一般。 齐韵看着眼前对自己百般奉承的朱成翊,心中难过极了。翊哥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可怜了,为了博得自己的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