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离默然,不再说话,此次粮草被劫着实古怪极了,可偏偏什么都查不出。眼看大战在即,如此让人心惊胆战的漏洞摆在身后,怨不得梁禛发火。 “你点兵五万,派蔡融陈于樊城,仔细守着,如若陕西生变,或陈朝晖有回应,速速知会本将。” “喏!” …… 陈朝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,被关在狭小的囚车里行进在崎岖山路上,浑身皮肉都被硌得生疼。 “猪狗生的邢杰,竟然勾结蒙古人!这笔帐,你爷爷我先记下!待我姐夫出兵,你们这帮狗娘养的就等着喊爹娘吧!”被强制缩成一个球的陈朝晖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。 陈朝晖不是不知道梁禛为何派自己来陕西查探粮草被盗一案,目前北线吃紧,西线的粮草事件看起来没那么急迫。自己成日里在军营里不是喝酒就是听曲,反正无所事事,不如就把自己派去西边,没得吵着那二位办正事。 可是,谁知道啊,这西边的差使才真叫一个烫手!才进边防屯卫的地界,自己的部队便被人给一锅端了,而端了自己竟然是替朱家守了十余年边境的老将邢杰!陈朝晖悔得不行,早知道自己就不应该应下这烫人的活!也不知这邢杰要将自己送到哪里去。 就在陈朝晖忐忑不安时,车队停下了,换了一批蒙古人接着运。许是因为没钱,蒙古人的待遇不如邢杰的好,这回陈朝晖连硌肉的囚车也没得坐了,他被带下了车,加入了一大队的俘虏队伍,与另外两名浑身散发恶臭的囚犯一起绑着,像牵蚂蚱一样连了一串。几十名囚犯由十几名蒙古骑士看押着,一行人一路往北,只看见越来越少的人家与越来多的草原。 陈朝晖的头顶冒出了汗,看样子自己这是要被送去北方蒙古人的地界做奴隶了。一想到自己以后就要为蒙古人当牛做马,陈朝晖禁不住连打好几个哆嗦。不行!自己非得要寻个法子脱身才是! 陈朝晖脑子灵,最擅长逃跑,他想过趁出恭时候逃走,趁休整时逃走,趁夜间逃走。最后统统放弃了,因为这帮蒙古人挺会偷懒,他们给众人立了个规矩,谁要是逃走了,那么绑在他前后的两个囚犯便会被砍头,而且他们真的在有人逃走后当众砍了前后两名无辜囚犯的头…… 如此一来众囚犯皆如炸毛的山鹰,直楞楞只盯着自己前后的“囚友”,生怕一个眨眼,自己身边的“囚友”跑了,让自己做了那冤死鬼。 陈朝晖也不例外,将自己前后的两名浑身散发馊臭味的囚犯看祖宗一般的看了起来,好歹自己现在还能喘气,总好过下一秒被蒙古人的马刀摘了头颅吧。 就这样一行人走出了肃州,眼看就要出关外了,一行囚犯吃不饱,穿不暖,还走如此多路,终于,陈朝晖身后的馊臭囚犯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。 几个蒙古士兵走来,看见馊臭囚犯歪倒在地痛苦的呻-吟,提起鞭子就是一顿痛打,奈何囚犯实在是没力了,任由蒙古兵士抽打,就是爬不起来走路。最终,蒙古人没法,便让这脱力囚犯休息了好一阵,留了两名蒙古成员,单独押着他吊在队伍后面慢慢走。 陈朝晖心中微动,默默摸了摸自己的脸……不管了,只要能脱身,让这帮鞑子打一顿就打一顿吧…… 于是这日傍晚,刚走至一片小树林的囚犯队伍里又多了一个力有不支倒地的囚犯——这人就是陈朝晖。 一顿痛殴后,陈朝晖被扔给了落在队伍后老远的“老弱病残组”。这一组里面加上陈朝晖共有五名囚犯了,许是这一组实在太过羸弱,走得太慢,看押他们的两名军士也是一脸苦相,端坐马上,无精打采又无所事事。 此时陈朝晖举手了,他向马上的军士示意,自己想出恭。军士点头,示意他快去路边。陈朝晖雀跃,这是他自被捕以来第一次一个人单独行动。因这一组的囚犯皆为路都走不稳的人,再执行以一看二的做法已然不现实,所以大家只负责将自己往前挪就行,旁的都不用管。 陈朝晖一步三倒地挪向路边已及腰间的杂草丛,蹲下身后,透过草丛认真观察了一番—— 两名军士正凑在一起聊着什么好笑的事,任由身后一众囚犯东歪西倒,草丛背后是一片小树丛,此时不跑更待何时! 说时迟那时快,陈朝晖动如脱兔,勾着腰迅速穿过杂草丛,飞奔进入小树丛。身后传来蒙古军士大叫的声音,陈朝晖撒开两腿,卖命地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