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做关门弟子,想来应该是他无疑。 “谢槐玉体。”他的语气风轻云淡。 江窈:“……”是不是代表,她有朝一日也能成为个风云文豪,自创个江体之类的。 “你资质不逊色,造诣上却有所缺欠。”谢槐玉端详着她面前的字帖,他似乎能够揣度到她的心念,“小殿下不必过分气馁,你如今的书法功底拿去和七八岁稚儿相比较是不成问题的。” 江窈抿了抿唇:“我没有问你,你不用好心告诉我。” 两手空空跟着谢槐玉去藏书楼的她,回四方堂后怀里却捧着方浮雕砚台。 江窈刚落座,四下便有人拥簇上来,观摩着她桌上新摆的砚台。 色泽缤纷,绚丽多彩,肌理润滑,确实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物。 有人当即就辨认出:“此乃烟台洛石,玛瑙的一种,大多是被用来做平安坠的。” 江窈大手一挥:“既合了你的眼缘,不如送你好了。” 众人羡煞不已,穿一身绸缎锦衣的小生正要谢恩。 “这怎么成?”连枝挤身进来,劝阻道,“既是谢相专门送您的,万万没有再赏给旁人的道理。” “送我的便是我的,自然是由我说了算。”江窈不以为然。 连枝只好依依不舍的看着浮雕砚台被人感恩戴德的取走。 江窈找到秦正卿时,他正歇在枫树下的石案上,一旁的小厮给他上着药膏。 她有意放轻步子,看到他腕上的青肿,想来应是揍吕维康留下的伤,他平日里闲暇时都用来攻读古籍,说到底他的拳头也没有多硬嘛,不过是个文弱的小世子。 绣着木芙蕖的裙面出现在秦正卿面前,他不由得抬头一看,江窈笑吟吟看着他:“秦世子原来也会逃学么?” “是啊。”他讷讷的点头。 江窈拨弄着石案上堆着的红叶,状似无意道:“吕公子为什么不来国子监了?” “殿下不知晓么?”秦正卿诧异的看着她,他以为她应该早已知晓,再不济,适才谢相也该告诉过她,“昨儿晚上吏部的唐尚书连夜进宫,参了一本廷尉府的吕大人,吕大人现如今已经被革职查办。” “吕大人和唐尚书结过梁子?”江窈正了正神色。 “唐尚书素来对谢相唯首是瞻。”事情尘埃落定,长安吕家算是彻彻底底的败落,秦正卿并不打算再瞒她,“吕大人革职查办的诏书上言辞闪烁,你还不明白么?” “可是因为吕维康写给我的那封信纸?”江窈心底咯噔一下。 吕维康这人虽劣迹斑斑,吕大人在朝政上却兢兢业业,是个不可多得的清官,只可惜一心为民,教子的事情全都抛给吕夫人管,俨然教养出个二世祖来。 提及那封毁于一旦的信纸,秦正卿难以启齿道:“吕维康混账过了头,居然将那些……龌龊心思打到你身上来了。” 江窈听得哑口无言。 良久她才嗫喏着唇:“吕维康再怎么说也是个磊落的浪荡子,不像这世上有些伪君子,虚有图表,狼子野心。” 秦正卿皱了皱眉,朝周围张望一眼才问道:“殿下说得是谢相?” 江窈垂下眼睫,步摇落在她眉边:“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谢相?” 秦正卿一五一十道:“殿下过去常常念叨谢相的不是。” “你难道不觉得么?”江窈理所当然的反问他,不得不说,谢槐玉黑化前的公关形象确实容易赢得路人缘。 秦正卿十分不理解的看着她:“殿下应该试着抛下成见,其实谢相并非你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