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得那样。” 江窈对上他的眸光:“我问你,你至今见过谢相几面?” “一面。”秦正卿的底气渐渐不足。 江窈轻“嗤”一声,“你又不是造物主,怎么就知晓谢相的为人,又为何一昧的维护谢相?” “殿下有所不知,前年汉中蝗虫灾害,农工颗粒无收,年底又闹旱灾,朝野上下皆束手无策,汉中刺史被罢官后以死明志,若非谢相挺身而出,舟车劳顿赶去汉中,凡事亲力亲为,救万民于水火之中,只怕今日的汉中便不复往昔了。” 秦正卿提起此事时,眸光里涌现出憧憬与向往,慷慨激昂的同时朝天上作了一揖,大有一副顶礼膜拜的架势:“多亏谢相啊。” 江窈神色复杂的看着他,措辞道:“他也许并没有你想象中的这般深明大义。” “我这一生,若有谢相一半的政绩,死而无憾。”秦正卿跟被开了话匣子似的,滔滔不绝道,“国子监历任主薄都对谢相礼待有加,他即便不曾入仕,只凭他的学识,也值得这份礼遇。” 江窈:“……”她总算理解了,所谓男迷弟,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。 秦正卿开启安利模式:“就拿吕维康这件事来说吧,殿下有没有想过,若换成夏主薄,会如何处置此事。” 江窈思忖片刻,猜测道:“夏主薄自然会秉公处置,而且我若第一时间知晓内情,必定不会让吕维康过一天安生日子。” “夏主薄不会。”秦正卿唏嘘道,“他得罪不起殿下,同样,他也得罪不起廷尉府的吕大人。夏主簿在这件事上,只会两相权宜,想一个折中的法子。” “你的意思是,夏主薄会选择糊弄我。”江窈把玩着手心里的红叶,丝毫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。 “这事不闹到宫里头去,谁又知道吕维康敢这般怠慢您呢?”秦正卿神色动容,“到时我也是有心无力。” 散学后,江窈的马车停在国子监巷子口,车轱辘久久没有动。 连枝一脸犹疑:“殿下,您确定要奴婢去张公子那取回砚台吗?” “张公子?”江窈挑起车帘,朝外头眺望,“我管他姓张还是姓李,我只要浮雕砚台。” “奴婢在凤仪宫当值这么些年,还从没有做过这种差使。”连枝欲哭无泪。 “那敢情好,”江窈挑眉,“今儿也算给你开阔眼界,往后你才会临危不惧。” 连枝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:“似乎是张公子出来了。” “还愣着干什么,”江窈安抚似的拍过连枝的肩头,“快去呀。” 连枝拧着帕子,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她:“奴婢怎么跟人张口呢?” “恩威并施,你在宫里头没学过么?”江窈不敢置信。 连枝据实道:“学过那么一星半点,都是皮毛。” 江窈给她鼓气:“一定要让他拜倒在你的恩威下。” 连枝掩面道:“奴婢为了您,从今往后都不要什么脸面了。” 江窈安慰她:“我的脸面其实也不太挂得住。” “一方砚台而已,旧的不去新的不来,这不是您以前常说的么?”连枝困惑不已。 “那你今儿还劝我不要赏出去,这么快就忘了?”江窈反问她。 连枝无奈承认:“奴婢都是跟您学的。” 江窈信口说道:“回头给你寻一桩顶好的亲事,长安城的名人子弟任你挑选。” “殿下……”连枝磕磕绊绊道,“您、您往后莫再提婚配的事了。” “为什么?”江窈不解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