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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 第219节


放心了吧?

    耶耶放不放心,杜荷不知道,到厢房之后他就给李承乾倒了杯水,“殿下,润润喉。”

    李承乾没有接那杯水,反而问:“杜师夜里去的,他……”微微抿了抿唇,声音微哑,“怎么样?”

    杜荷沉默了,垂眸盯着那个水杯边缘,纯黑的眼眸又通过水面倒影回视,看见他脸上难受之色,“挺好的……”好半晌,才听见杜荷这么说,“没有痛苦,也非病逝,或许,就是寿命到了。”

    李承乾沉默了几个呼吸。他当然很难过,杜如晦这些年教了他不少东西,今日痛哭也非仅仅是惺惺作态,然而,除了难过,他脑子里还装了其他事情。

    如今是贞观二十年,李泰已二十六岁,对他越逼越紧,朝堂上没少使小绊子,他耶耶没有让魏王府超越规格,却也是对李泰宠冠诸王,杜如晦这时候逝去实在不巧,这代表他少了一位问策对象。

    杜荷:“耶耶临去之前,将我叫过去,让我给殿下带两个字。”

    李承乾:“什么话!”

    杜荷:“装病。”

    李承乾心里瞬间敞亮了。

    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忘了!耶耶对杜如晦很看重,他若是思念恩师思念到卧床,耶耶定会很欣慰。

    想着想着,又本能地有些失落。

    杜师终究还是忠于他耶耶,没有为他留下对付兄弟的良策,如以往那般,仅仅让他巩固自身。

    “对了,我耶耶呢?他接到消息不是一早就到了吗?”

    “陛下?陛下在灵堂上哭晕过去,被扶进厢房里休息了。”

    李承乾脑子里此时还是一团浆糊,听到这话,脱口而出:“真哭晕了?”

    杜荷纳闷地看着他,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诧异这事,“对,我府上医师说,是哀伤过度,如今还未醒来,有奴仆照看着,往唇上时不时沾水。”

    李承乾通过厢房窗户,看见圃里一丛丛娇艳的花,这座府邸男主人死了,这些花却还生长在土壤里,汲取着阳光,生机勃勃。

    看着花,他隐秘而羞愧地想着:这满朝堂,满杜府,或许只有阿耶他,不参杂丝毫外物地为杜如晦死去而悲痛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克明!”

    李世民从昏沉中惊醒,看了看眼前床帘,又扭过头去,望向急步过来的奴仆,“我是不是喝醉了,在发臆症?”

    发觉奴仆一头雾水,他便又加了一句,“克明他如今在哪?”

    奴仆惊奇地,诧异地,谨慎地回答:“郎君卒了,如今尚在灵堂。”

    李世民面色一白。

    噢,原来不是梦啊……

    他怔怔坐在床上,又泣泪数行。

    奴仆从未见过一个皇帝这么能哭,之前灵堂上便没有顾及皇帝身份在恸哭,杜府的人怕皇帝身体出问题,请求他不要哀思过度,却只能听他悲不自胜哭啼:“人情之至痛者,莫过乎丧亲也。我视克明若亲,此时唯有掩泣。”

    而如今,他也不管身旁是什么人,感而泣下:“吾失克明,如失一臂。”

    贾宝玉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,若不说它真意,只开玩笑说这句话指女儿家重感情,易哭,青霓便觉得,李世民才真真是水做的骨肉。

    贞观二十年,杜如晦死时,他径直在灵堂上哭晕过去。

    贞观二十一年,岳舅高士廉去世,他不遵医嘱,哭得长孙无忌强忍悲痛,拦路请求他不要到高府哭灵,应当保重身体。李世民被拦下后,返回东苑,望着南方痛哭流涕。

    贞观二十二年,房玄龄病重,死于七十高龄,李世民与他握手辞别,在房玄龄床前痛哭许久。

    连着三年,李世民送走了三位亲人,动不动就数日不食,少食,悲痛得骨瘦形销。他已经五十岁了,这么糟践身体,又怎么能不病倒,青霓已经不止一次偷偷潜入皇宫中,给他施加幻境,硬塞食物进他口中,免得这人伤心坏了身体。

    到了贞观二十三年,就连李靖也去了,临终前,李靖握着李世民的手,苦苦哀求他:“陛下,莫要为臣忧悴,臣快八十岁,已是喜丧了。臣先行一步,而这大唐,还需要陛下为它保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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