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问大夫人明日回来可行?” 听闻这话,姜琴娘回过神来:“不,让她再多休养一段时日。” 兴许再过些时日,她就做不得主了。 澄琉应了声,正欲退下,折身就见一袭青衫的扶风先生缓缓走来。 姜琴娘也是看到了,可今日她没精神搭理,便只睁着黑圆的大眼睛木讷讷地望着他。 “大夫人,今日上午我教了重华公子背诵三字经,公子记忆不凡,过三遍就能全记住,我想问问,可是大夫人此前教过一些?”楚辞嘴角含笑,星目粲然。 “嗯,”姜琴娘垂眸摩挲丝帕古琴纹,“教过一点。” 楚辞眉头一拧,目光落到那张丝帕上眼瞳猛然紧缩! 点漆如墨的眸子飞快蹿过幽深暗芒,一刹那间,楚辞脑子里想到了很多,也转瞬就明白了很多。 他状若无意,伸手挑起那丝帕问:“这帕子是大夫人的?花样可真是格外文雅。” 姜琴娘指尖一颤,她细直的五指收拢,突兀地伸手将那帕子抢了回来。 楚辞暗自叹喟,自顾自撩袍坐下:“我观大夫人近日似乎被烦尘所扰,大夫人若是信得过我,不妨道来,我自当为大夫人分忧解难。” 姜琴娘死死扭着帕子,咬着唇,娇躯还在微微颤抖。 楚辞将她面前凉了的花果倒掉,重新满上温热的,然后起身塞她手里,目光挚诚:“大夫人,你可以尝试信我。” 姜琴娘抬头看着他,黑眸水汽濛濛,无助可怜还惊恐。 她捧着温热的茶盏,努力汲取那点暖意,抽回鼻尖的湿意,犹豫了下,鼓足勇气,似是而非的说:“若是,我说若是一个人走投无路,又该如何继续?” 第9章 多子多孙 “我说,若是一个人走投无路,又该如何继续?” 姜琴娘的声音带着一种虚幻的缥缈,像是随波逐流的无根浮萍,晃晃荡荡,没有着落。 又像是细细密密的冰渣洒下来,铺陈满胸腔,四顾都是冷凉的。 楚辞看着她,清隽面容上并无多少表情。 姜琴娘眼底的希翼,在他的沉默里,像星火一样渐次暗淡成灰烬,终成一片荒凉。 她自晒一笑:“所以,先生也答不出来么?” 楚辞摇头,一板一眼的说:“君子不立危墙之下,自然不用面对走投无路的境地。” 这并不是姜琴娘想要的答案,希望有多大,失望就有多大,她觉得自己真是可笑,胡乱抓住一根稻草,就以为可以救命。 事实证明,稻草终归是稻草,不是坚实横梁。 她垂眸,叠好帕子收敛入袖,像交代后事一样说:“往后重华就拜托先生了。” 楚辞忖度地屈指轻敲石桌:“既然大夫人都知道走投无路,为何还要走下去?何不披荆斩棘,另辟蹊径?” 披荆斩棘,另辟蹊径? 仿佛冰水入油锅,嗤啦声中,姜琴娘隐隐约约抓到一丝明悟,然那丝明悟快若闪电,在她细想之时,又消失不见。 楚辞起身,绕到姜琴娘身边,眸光深邃而专注,他抬手,缓缓抚上姜琴娘鬓角。 温暖的指腹,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道,从她散落的细发间分花拂柳地穿过,有那么一瞬间,姜琴娘觉得他指尖碰到了她的脸,带着疼惜,像是在抚摸,又像是在摩挲。 她眨了眨眼,抬头望着他,呆坐着动也不敢动,甚至不自觉屏息。 “有落花。”犹如杂耍,楚辞手腕翻转,指尖就多了一朵烈焰榴花。 那榴花花瓣层层叠峦,迤逦媚秀,自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