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灏心生疑惑,难不成在屋里藏了人么,死活不让他进去?踏进屋里,扫视一眼,屋里光线昏暗,他点了烛台,目光如炬,细细瞄屋中每一个角落。 “阿生?” 无人回应。 禾生躲在柜子里,闷得喘不过气。她也不想藏的,只是一听见他的声音,便不由自主地想找个地方躲起来。待反应过来时,已经窝在柜里了。 耳朵贴在红梨木上,屏气听屋内的动静,却连脚步声都未曾听到。 奇怪,难道已经走了? 禾生准备换只耳朵听,刚翻过脸,忽地柜门大开,一下没止住,半截身子往外扑,正好跌在他胸前。 挨着坚实强壮的胸膛,禾生吞了口唾沫,扯出笑容:“……你回来了……” 他板着一张俊脸,将她从柜子里拉出来,问:“你躲柜子里作甚,做了什么虚心事,不敢见我?” 禾生慌忙将手往身后藏,生怕被他看见。刚一扯动,却疼得厉害,勉强一笑:“哪有,我就是无聊,想躲起来让你找。” 沈灏背过身去点亮屋里的烛台,禾生趁他点灯的功夫,踮脚跑到桌案边坐下,用衣袖藏住受伤的右手。 哪想动作太急,不小心磕着桌脚,痛得差点喊出声。 沈灏正巧回头,望见她脸上疼痛万分的神情,匆忙赶过去查看。 禾生避无可避,却仍想遮掩,“……我扮鬼脸呢……” 沈灏一脸“你当我三岁小孩”的表情,目光往下,发现她手上的伤,当即一怔,随机眉眼间皆是寒意,显然是发怒了。 不容禾生开口解释,唤了裴良进屋,吩咐道:“将今日伴姑娘一起出府的人,全都捆起来,无论男女,一律五十大板。” 屋外翠玉哀嚎,跪下求情。禾生慌了,不敢再瞒:“他们是无辜的,是我不好。下午马球场上,见明仪郡主要摔下马,赶去救了她,自己一个不小心,才把手压折的。” 沈灏又气愤又心疼,问她:“为何不告诉我,竟还躲起来,瞒我作甚?” 禾生低头,“不想让你担心。”拖着尾音,又娇又柔,眼角微抬,小心翼翼望他。 沈灏问:“还有呢?” 禾生嘟嘴,声音越来越细:“怕你知道后再也不让我出府……” 沈灏勾起嘴角冷笑,声音透着清冷:“怕是后者居多吧,瞧你虚心的那小样。” 禾生伸出左手,拉他袖子,“放过他们吧,下次我再也不敢瞒你了。” 沈灏横眉:“还有下次?” 禾生摇头,担心他一个不高兴,加重对随行众人的责罚,腆着脸,乖顺往他衣袍上蹭。 “收回命令,好不好?” 软软的语气,配着脸上我见犹怜的神情,像极了一只撒娇的猫。沈灏心头一跳,摸着她额间鬓发,“他们护主不利,定是要罚的,免去皮肉之苦,得罚他们三月俸禄月钱。” 禾生心中一计较,罚银子总比挨五十板子强,点头不再吱声,算是应了。 沈灏小心翼翼查看她的伤势,见她的手腕被纱布包得严严实实,肿得跟个大白包似的,一看就是宫里太医妥善处理过了。 纵使这样,心里还是疼得紧,问:“痛吗?” 禾生俯着视线瞧他。他身量高大,此刻半蹲着身,倚在她膝前,捧着她手看。谨小慎微的神情,瞧了让人心头一暖。 禾生怕自己说谎话后他又迁怒旁人,诚实道:“有一丁点痛,但只要不乱动,就还好。” 沈灏的眉头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