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也下不了床,有这个意愿,身体却动不了。这个女人来到床边,把冒血的手腕对着床,淋淋漓漓浇得满床都是,我身上也染红了。 女人似乎看不到我,她合衣上床,躺在我的身边,两只手缓缓交叉胸前,然后合上眼睛,神态十分安详。 我被一股无法形容的负能量包围,呼吸困难,满鼻子都是血腥味。就在这时,屋里的灯突然亮了,我“啊”的一声,猛地睁开眼,刚才的一切都消失,解铃和熊大海从外面进来,手里提着几个饭盒和矿泉水。 解铃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,过来坐在我的旁边,“怎么了?做噩梦了?” 我抹了抹脑门,都是冷汗,“刚才……刚才……我梦魇了,梦见一个女人在这个屋子里自杀……”我把刚才的那一幕说了一遍。 解铃教我深呼吸,把这口气平缓下来。他从挎包里掏出罗盘,在屋里走了一圈,然后看看盘面的指针。 熊大海也凑过去看,解铃面色有些凝重。 我赶紧问怎么了。 解铃道:“这个房间里确实死过人。怎么死的不知道,但肯定是横死的,阴魂不散,现在还在这里徘徊。” “啊,那,那怎么办?”我问。 熊大海笑笑:“兄弟,稍安勿躁,有我和解铃在,什么牛鬼蛇神都没用。” 解铃说:“哪家旅店没死过人?房间里有亡魂也正常。关键的问题不是这里,而是你。”他用手指指我。 我愣了:“我怎么了?” “一般人根本不能觉察到某个房间里死过人,”解铃道:“就连我和大海住在这里,一开始也没有察觉。反而你不但察觉到了,而且还梦到那人的死法,我觉得你刚才在梦里梦到的可能就是死亡真相。这说明什么。” “说明什么?”我问。 解铃和熊大海对视一眼,解铃道:“你身体里的恶魔已经开始觉醒了。” 我喉头动了动,发出咕叽的声音,这个结论比刚才做的噩梦还要可怕。 我们正说着,门口有人敲门,熊大海把门打开,进来的是旅店老板,提着一壶热水:“你们不是要热水吗,给你们打上来了。” 解铃笑眯眯:“老板,有个问题想请教你。” “问呗。”老板笑呵呵地说。 “事先说好了,不准恼哦。” 老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:“不恼,恼啥啊,到底咋回事?” 解铃道:“你这间屋里是不是自杀过一个女人?还是割腕死在床上的。” 这句话一出,能明显看到旅店老板脸色一变,随即凝滞,能有十来秒说不出话。我马上就判断出来,确实没错! 旅店老板脸色变了三变,突然大怒:“你们说话要负责任,别胡说八道,你们这么乱说话,我可以到法院告你们!我要恢复我的名誉!” “老板,”解铃哈哈大笑:“看你吓的那样,就是跟你开个玩笑,我给你陪个不是。” 旅店老板脸色特别难看,就跟杀猪一样,憋了半天态度和缓:“我说小兄弟,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,我还要开门做生意,让你们这么诽谤,我这小店还怎么开?我上有老下有小的……” “老板,”熊大海说:“我这个兄弟晚上吃大便了,嘴就是脏,胡说八道不经大脑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 “你们别到处乱讲……”旅店老板骂骂咧咧。 熊大海道:“不乱讲不乱讲。你放心吧,就是个玩笑。” 说好歹说把老板请出去。把门关上,熊大海和解铃看我:“怎么样,刚才的梦是真的吧。” 我心头升起寒意:“……恶魔觉醒了?” 解铃点点头:“恶魔诞生的过程和生养子女差不多,先是意识觉醒,然后蠢蠢欲动积攒力量,最后破腹而出。” “行了行了,别说了。”我极为痛苦。 熊大海把饭盒打开,招呼我:“先吃饭先吃饭,今朝有酒今朝醉,不管以后怎么样。小冯,你这个兄弟我是交了,别忘了我是225。你完事就是我,不过半个月的时间,到时候咱哥俩黄泉路上做个伴。有我在,到阴曹地府也没人敢欺负咱们。” 我苦笑没说话,这熊大海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自从他老婆死了以后,他就看透生死,怎么都无所谓,光棍一个烂命一条,我哪能和他比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