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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节


头大叫大嚷引来衙差,咬定就是小妹偷走荷包。

    小妹百口莫辩,除了信誓旦旦保证自己没有偷之外,没有他法。衙差自是不信,从穿着判断,一个出自富贵之家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二两银子随随便便诬陷别人?再看小妹装扮,不是痞子就是无赖,遂将她押进大牢。

    小妹原先心里想着:进大牢就进大牢吧,幸好还没来得及与掌柜的要房,算是省下一晚上的住宿钱。可是一关进来,就后悔了。在这个冷冰冰的季节里,牢房冷得像个冰窖,就算将破棉被都裹在身上,也抵不了寒,三人高的牢顶上有个脑袋大的窗口,呼呼往里头灌冷风。

    小妹欲哭无泪,裹着棉被走到牢门处,抬脚一个劲地踹门上锁链,大声喊“冤枉。”但是没人理。

    喊得多了,隔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不耐烦地飞过来一只破鞋,骂道:“能不能安生点!冤枉?谁不冤枉!”

    嗓子确实痛了,小妹叹了口气,将破鞋塞回隔壁,裹着被子走到墙角窝着,稍稍避开窗口吹进来的冷风。

    中饭是两个冻得硬邦邦的馒头,小妹扶着木栏,央求送饭的衙差道:“我真的是冤枉的,烦请大哥帮我跟你们头儿说说,我愿意重谢。”

    衙差抬眼斜她一下,轻声问道:“多少?”

    小妹赔笑道:“你们定,我一定按规矩给。”到了人家地头上,不得不低头,只能破些财免灾。

    衙差拉长声调道:“等着!”先给牢里的囚犯都发了午饭,这才提着食桶出去。

    小妹继续窝到墙角,一边啃窝窝头,一边等监狱长放自己出去。

    不成想不但监狱长来了,连最不想见的人也来了。

    锁链声响起,牢门打开,小妹把头埋进臂弯里,当做沉睡中的陌生人,希望能躲过一劫。透过臂弯,看见一双绣花鞋子走到自己跟前,她不抬头,来人就不开口。

    小妹熬不下去,在定力方面,她一向比不过大妹,遂只好挫败地从臂弯里昂起头,唤道:“大姐。”

    大妹打量她几眼:瘦了,黑了,也糙了,可见吃了不少的苦,折磨得眼里的锐气都少了几分。

    大妹柔声道:“走吧。”弯腰将她扶起。

    苏慕亭和苏甜均站在门口,苏甜更是羞愧得抬不起头,诚恳地抱歉:“温二姑娘,都是我的错,让你受苦了。”

    小妹哼了一声,没有搭理她,见门口有辆气派的马车,知是大妹她们的,遂抬脚轻轻松松跃上,坐进车里。

    大妹见苏甜低头扭着衣角,情况可怜,遂说道:“舍妹来气快,去气也快,今晚睡上一觉就会没事。”

    苏甜这才快活起来,催着苏慕亭和大妹上车,她要回去找好多好吃的送给小妹,希望她能早点消气。

    找活

    大妹去了封信给温秀才,告诉他小妹已经找到。没成想入睡前还亲眼看着小妹进屋,一觉醒来人又不见了。

    天还未亮,小妹就金出了银绣庄大门。鹅毛大雪下了一整夜,路面积了厚厚一层,因有月亮照明,四周看起来并不昏暗。小妹径直去了小旅店,却被告知与她同来的老汉因见她犯了官司,怕受到牵连,昨天下午就回去了。

    上京距离牧场有挺远的一段路,饶是马车也得走一天。去哪里都要路费,小妹想了又想,终于决定留在上京打工,等到明年开春再作打算,这段时间尽量避开金银绣庄的人,上京这么大,不至于天天被大妹逮到。

    金银绣庄在北城,她偏往南城走,这里逛逛,那里看看,寒风似刀,她裹紧了自己,买了两个包子充饥,路经昨天送皮革的店铺,看见墙上贴了个告示,说是要招工。铺门开了一半,掌柜的小哥在里头拿鸡毛掸子除皮货上的灰尘。

    小妹三两口吃完包子,伸出手揭下告示,把关闭的半扇门也推开,进去问道:“是你这里招人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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