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你有空帮忙看着点,我按每天两小时的价格给你算钱。”戈麦斯很不放心,“其实我想这一个月干脆关掉医院的,但是简南不同意……” 他一个人偷偷摸摸从血湖弄回来一些样本,帮国际兽疫局的人争取到了禁区许可,戈麦斯觉得,现在关了费利,也确实会影响简南的工作。 “不用算钱,你请不起。”阿蛮答应的很爽快,“我会帮忙看着的。” 戈麦斯意外,想了想,想出一个折中的方法:“简南有护理学位,你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也可以找他,我帮你跟他说说,他这个人信得过。” “不用。”阿蛮摇头,“我这一个月不接单了。” 戈麦斯这回意外的眼睛都圆了。 “我也需要休息。”阿蛮半真半假的自嘲。 这阵子趁乱她赚了不少钱,但是现在时局越来越乱,昨天劫车的那伙人身上都带着枪,她觉得再接单子迟早会出事。 她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吃都吃不饱的小孤女了,她的积蓄够过冬了。 “快乱到头了。”阿蛮解释了一句,接过了戈麦斯的牛皮纸袋,“账单发我邮箱。” 她走的有点急,像是不想再解释她这次为什么一反财迷本性,居然放过大好的工作机会,她的价格按天算钱真的很贵,戈麦斯为了简南也挺舍得出钱的。 她经过后门的时候顿了顿,眼角瞥到医生办公室里蹲着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,男人面前,一个看起来六七岁的男娃娃哭得天崩地裂。 阿蛮脚步停住。 “你别哭了,我给你吃糖。”简南哄孩子的声音。 男娃娃打了个嗝,接过简南手里的糖,然后喘了口气,哭得更加大声。 丢了糖却没有达到目的的简南脸僵了片刻,挠挠头。 “其实……”他声音生涩,听起来就手足无措,“狗能活十六岁已经很久了,你家的辛巴是自然老死的,并没有很痛苦。” 男娃娃声音停顿了半秒钟,继续嚎。 简南继续挠头。 他都快要说出你家狗其实是喜丧这样的话了,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,想要找个更能安慰人的。 “我们会把辛巴火化,你可以带他的骨灰回去,洒在院子里,种上树。”他终于想出一个安慰的理由。 男娃娃这回哭得声音轻了,抽抽搭搭的问:“洒在院子里,长出来的树就是辛巴么?” 简南窒住。 “不是……”他艰难的说了实话,“死了就是死了,骨灰只是一堆无机物。” 大概从来没有人和男娃娃说过那么残忍的话,男娃娃张着嘴,倒真的忘记哭了。 “但是你看到树,就可以想起它。”简南补充,说的一如既往的认真。 阿蛮低着头走出兽医院后门,笑了。 这人…… 莎玛拿着动物死亡火化申请表进医生办公室的时候,咦了一声。 “怎么了?”简南终于哄好了孩子,满头大汗。 “没事。”莎玛把申请表递给简南,“只是我刚才好像看到戈麦斯的客人了。” 戈麦斯的客人,下午一点到两点之间。 简南看着申请表格皱眉。 阿蛮最近,来得太频繁了。 作者有话要说: 老映:你们两个有没有闻到春天的气息? 阿蛮:??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