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家大院在浓荫环绕的高处灯火辉煌。原来,是到家了。 齐怀渊转过头看她。早就感觉到了她锐利的注视,可是却浑不在意。 “需要我送你进去么?”礼貌的疑问句。语调生疏而略显公式化。 西鸢萝冷冷地勾了勾唇角,说:“不用。”然后自己打开车门下车,头也不回地朝西家大门走去。 看着西鸢萝走进西家,齐怀渊才重新启动了车子,车头调转之前,他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那个已经模糊了的背影,眸光中充满了探究。 * 一走进西家客厅,就见西崇明和白翠浓白恩秀三人坐在那里。白翠浓搂着嘤嘤哭泣的白恩秀,红着眼眶心疼不已。西崇明坐在边上,手扶着额头,满脸的疲惫不悦。一见到她,立刻就瞪圆了眼睛,喝道:“你终于肯回来了?” 白翠浓眼眸通红,看了一眼西鸢萝,又转向西崇明,悲悲切切,似有无限委屈,哽咽着道:“崇明,算了,我想鸢萝也不是故意的。” 西鸢萝心底冷笑连连,早就知道回家会有一场好戏等着她,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精彩。 淡然地踱到白翠浓对面的沙发上坐下,她的嗓音清泠,语调轻缓:“翠姨,你在说什么?什么我不是故意的?” 白翠浓身子微前倾了一下,似是想嗔怪她,随即却又忍了回去,一脸无奈心痛的样子。白恩秀却是嘤嘤哭得更大声了,一边还叫着爸妈。那模样,梨花带雨,悲情无限。任谁看了都会觉着是西鸢萝欺负了她。 西崇明勃然大怒,站起身骂道:“你还装蒜?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欺负你姐姐,你真当以为有连家给你撑腰就了不起了是不是?” 西鸢萝仰起头冷冷地看着西崇明,那目光,如二月寒霜,直冻到人的骨子里去。就连西崇明看了,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。一直以来,他忌惮连家,却又不得不笼络连家,对于连家的情绪是十分之微妙的。虽然鸢萝是他的女儿,可是同时身体中也流淌着一半连家的血液,所以那种微妙的情绪总是会有意无意地蔓延到她的身上去。 西鸢萝的心一抽一抽地疼,清亮的眸子里早已氤氲一片,可是却倔强的拼命忍住不让泪水掉落,黯哑着嗓音,冷声问道:“爸,我是您的亲生女儿么?” 或许是被西鸢萝冰冷的问话所惊到,也或许是因为她眼中绝望的伤痛。西崇明的语气略微有些放缓,轻喝道:“怎么问这么混账的问题。” “如果我是你的亲生女儿,为什么你连问都不问我事情经过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我?是不是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?还是,你只是想将对连家不满的情绪发泄到我的身上。”西鸢萝站起身,愤然迎上西崇明的眼睛,字字句句掷地有声。 西崇明被戳中心事,盛怒之极,指着西鸢萝喝道:“你,你在胡说什么?” 见西鸢萝占了上风,白翠浓就哭着说道:“行了行了,你们父女俩别吵了。我也不想计较了,恩秀,我们走。”说完,拉起白恩秀就想走。 西鸢萝哪里会让她们走,大喝了一声:“站住。”然后说道:“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,今天就必须把话讲清楚。”想让她不明不白的背了这个黑锅么?哼,想都别想。 她走到白恩秀的面前,冷声说道:“白恩秀,你到是说说,我究竟怎么欺负你了。” 白恩秀什么都说不出来,只是躲在白翠浓的怀里哭。 白翠浓搂紧了女儿,大哭着说道:“鸢萝,恩秀都已经这样了,你还要逼她么。” “我逼她?”西鸢萝冷哼一声,瞥了眼白恩秀,说道:“好,你自己不说,那我来说。” 西鸢萝转过身,看着西崇明说道:“一直以来,我们都以为你精通茶道,能和外公品茗论道,外公也因此很喜欢你,这本无可厚非。可是你竟然是投机取巧,在暗中窥视厨房茶罐。恰好今日厨房茶罐破损,临时换了其他,你才将明前龙井说成信阳毛尖,在众人面前出丑。夜路走多终遇鬼,你怪得了谁?纵然如此,外公可有说你一句?连家可有因此而慢待于你?” 白翠浓怎么也想不到西鸢萝会变得如此口舌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