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火在远处站着,想起当年在北漠也是如此,没有工具,炼王就能徒手拷问战败俘虏。 所以,一听到炼王名讳,北漠将士没有不害怕的。 直接咬舌自尽,都比落入炼王手掌心强。 一个贱奴又有这般直接赴死的气魄? 苍火才不相信。 「说,犯了什么罪?」三皇子又问了一次。 「老奴、老奴不该…嘎啊啊!」 三皇子又拔走了白公公的中指指甲。 「说太慢了,本王没耐性。」 「老奴不该擅议苏夫人!」 「为什么打伤她?」三皇子问。 白公公冒汗,这不是说过了? 他又再问了一次,代表三皇子根本一开始就知道真正的原因。 三皇子早就知道,推他下水的人是谁,为什么? 完全像是亲眼所见的肯定。 「嘎啊啊啊!」 白公公再次惨叫,这次换成左手食指。 「想起来了,你这贱奴就是本王大婚时,唸了湘湘一句的那个傢伙。」 看来,他的婚礼会这般寒惨,也是二哥从中作梗。 嗯,不是,二哥不像是这般无聊之人,应该只是有人自作聪明。 三皇子轻轻地用手指,绕着白公公眼窝旁的乾燥皮肤,他颤抖不已。 「真是没眼力见,看来这眼,只是个装饰吧?」 三皇子的话让白公公冷汗直流。 他惹错人了,完全搞错得离谱。 三皇子疯魔起来,根本不是人,没有丝毫怜悯,阴狠毒辣。 白公公已经求饶到没有声音,三皇子是在对他拷问吗? 根本不是,三皇子早就猜到答案,他也没有打算要确认。 三皇子只是纯粹要折磨白公公而已。 因为他没眼力见,伤到最不能碰的人。 空洞的眼窝中,只能诉说着懺悔,然后呢,没有然后了。 白公公最后的视野里,只残留了那嗜血男人嘲讽的笑意。 他懂了,他只是三皇子用来敲响宣战的铜锣,杀鸡儆猴,就是他唯一的利用价值。 啪沙。 落水声空洞单调,在寒冬中显得微不足道。 「殿下,这样好吗?礼部有纪录。」 「皇子都会酒醉落海了,奴才怎么不会?」 三皇子笑着,这份笑,让苍火从脚底麻到头顶。 「况且,连皇子遇害都没人查了,一个贱奴谁会关心?」 三皇子慵懒地伸伸懒腰。 「好饿,再回席吃点肉好了…还是湘湘那天给本王夹的清炒猪肉好吃。」 苍火说不出话,回想起方才的血腥,他到现在都还有点反胃。 北漠害怕炼王还有一个原因。 当年,为了守护边关百姓,炼王直接下令,搜集战场上北漠将领的死尸,砍下头颅,立起木棍,串在国界线上。 就这样晾了整整一週,之后,一把大火,绵延烧灼,宛如炼狱。 暴虐无道、残酷嗜血。 这件事发生在炼王刚满17岁的冬天,北漠贼人只能庆幸,因为天气乾冷而避免了同僚悲惨的尸臭味飘逸。 这个年纪只是个孩子吗? 不,连他是不是人类,都打上问号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