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喜。她一边又对同来的婶子问道:“施婶子,你要买些豆腐回家吗?” “来块豆腐吧。”施婶子在穿粉色小夹套的小妇人问话后,扭捏不舍的从荷包里,拿出一文钱出来。 “刚进春,吃了一冬的白菜邦子,相公定是味乏了。我想着,给他换换菜肴。”粉色小夹套的小妇人低了眉,轻叹一声,道:“也是运道不好,全家人得从东京来晋阳谋了差事。要不然……” “刘娘子莫担心,你相公是进士及弟,差事必然是妥当入手。将来咱们少不得的,要恭贺了刘娘子一声官老爷夫人。”施婶子的话,说得喜气洋洋。貌似把这位穿了粉色小夹套的刘娘子的得意处,全揽了自个儿身上一样。 “我道是谁呢?”直到了施婶子、刘娘子二位顾客离开,远远瞧不见了背影时。杜四喜的脑海之中,划过一道闪电。然后,她忆起来了关键地方啊。 “施恩亭,这个狼心狗肺家伙的拼头嘛。不对啊……不是刘氏贵女吗?容貌跟当初东京城里照着面儿一个样。只不过,眼下的境遇嘛,居然穷得连点买豆腐的钱财,都要斤斤计较了?” 变化这般快,落差实在太大了,杜四喜怀疑,她是不是认错人呢? 庆光三年,三月三,上巳节。 张绿珠有心去佛堂,给曾经心头的那个男人,点一盏长明灯。杜四喜没二话,一口子应了,道:“我守着豆腐坊,你尽管去。如果庙会里,有合着心意的小玩意儿。你不妨多逛逛,难得的去外面,一定要舒坦了好心情。”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,张绿珠基本上超过了三百天,俱是一心一意的做着豆腐坊的买卖。 杜四喜不是资本家,她没黑心着,让张绿珠连个休假都木有。顶替了岗位,在杜四喜看来,再是自然不过的嘛。毕竟,赵记豆腐坊的本钱,可是自家搭进去的。 亏谁,也不能亏了自家的买卖,不是吗? “谢谢表嫂。” 张绿珠高兴道了话后,回屋里换一身新衣裳。等她带上卖豆腐分红得到的一部分积攒时,揣着分外轻松的心情,前往了庙里祈福。 ☆、第45章 也许有缘,只是无份。 曾经有一份感情,让年少的归德节度使李仕元冲动过。后来,他明白了,不能抓住的东西,人这一辈子中总有那么些。 庆光三年,开春之时。得到了庆光帝征北之战大胜的消息,李仕元拜服在了皇威之下,立马上书请求朝贺。 应该是凯旋归来,让庆光帝李亚子对庶兄不再的那么忌惮了。所以,朝廷发往东京城的旨意,完全没有拒绝归德节度使前往了晋阳城。 李仕元想拍好龙椅上,庆光帝李亚子的马屁,想在夹缝之中求了平安。于是呢,李仕元将东京城的留守一事,转移了信任的心腹手中。他本人则是带着大堆需要贡献给庆光帝的重礼,领着护卫回晋阳城了。 晋阳城,一别经年。 再归来时,李仕元的门第,可谓是暗淡无光。 虽然,庆光帝李亚子大度,没表示了什么排斥。稍稍有心人,还是晓得当年的那点嫡弟庶兄的夺嫡事。当然,结果不言而喻,就是没摆了明面上的撕破脸皮。事实呢,李仕元是输得一塌糊涂。 进皇宫,奉了孝敬,庆光帝李亚子对李仕元这个庶兄,勉励了两句。 在晋阳城的节度使府邸,李仕元住的不开心。他准备脱身于晋阳城的旋涡之中,抽身看清楚了晋阳城的政/治风暴。 有这些想法,才有了上巳节,驻足于佛堂大殿的归德节度使。 便是李仕元在静静燃佛香时,他听见耳畔传来了熟悉之声。 “求菩萨保佑……”醇如蜜酒一样的女音,缓缓祈福。 李仕元侧眼一望,冷漠的目光中瞬时变得惊喜交集。他不由自主的唤了一句,道:“绿珠……” “嗯。” 张绿珠奉了香,见人唤她名时,转身瞧去。这一瞧,张绿珠真是撞见了熟悉的人。而且,还是故人啊。 “您认错人了。”习惯了现在平淡的生活,张绿珠没有再重续了往日纷扰的意思。所以,李仕元的话,让张绿珠否认了。 “不,我未曾识错人。”李仕元是一个意志坚定武将,岂是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