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沈臻静的闺誉受损,还会影响她高嫁名门。她对这事千防万防,还是没防,不令她闹心地膈应才怪呢。 杜昶浑身难受,却不知道该做何反映了。他不过是不愤沈荣华冷落他,就想让夏嫂子带几句粗野低俗的话敲打沈荣华。他认为这不过是小事一桩,却不知惹恼了哪路神灵,倒霉事接踵而来。他先是被当成杀人嫌犯控制了,又被针婆子这样的人胡说,还打碎了李大总管想要的花瓶,现在不知道怎么又跟沈臻静扯到了一起。沈臻静的相貌实在难看,若她是出身皇室望族的嫡女还可以考虑,可她的父兄也不出息,祖父又死了。被这样的女子看上令他做呕,这才是他的大麻烦。 卢同知冲针婆子挥手,说:“你先下去吧!下一个是宋嫂子。” 宋嫂子自被点了名,就一直偷偷看杜昶,见杜昶给她使了眼色,她才有了说话的底气。沈荣华一直看着宋嫂子,而宋嫂子总在躲避沈荣华的目光,神情也不似刚才那般苦大仇深了。看来宋嫂子要反水了,还好没交待她说什么、做什么。 至此,沈荣华确信宋嫂子是杜昶安插在篱园的眼线。杜昶无财,不知道他给了宋嫂子什么好处,让宋嫂子为他办事,难道宋嫂子被他那张俊脸吸引了?这倒是一桩妙事,她可以借此打击沈臻静,又能给杜昶一个不大不小的回击。 “民妇、民妇也没什么话要说,民妇只是想说夏嫂子最不是东西,被二姑娘给银子利用,恩将仇报,在知府大人面前陷害别人,大人千万别听她的,她们……” “夏嫂子是谁?她在本府面前陷害谁了?本府为什么要听她的?”刘知府听说宋嫂子言语中的端倪,重重敲响惊堂木,怒斥:“你这妇人真是胡言乱语。” 卢同知冲衙役挥手说:“把她带下去。” 宋嫂子还想再说些什么,被衙役很衙役很粗鲁地拖走了。其他几个要提供消息的婆子都有些胆怯了,也没说出什么要紧的消息,问讯很快就结束了。刘知府和卢同知商量了一番,接下来要提审放火烧祠堂的婆子,这才是重头戏。 “小人还有话要说。”秋生急匆匆进来,跪倒在地,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衣人。秋生跪倒,两个黑衣人却冷着脸,抱着胸站立,根本没有要跪刘知府的意思。 刘知府一看他们的打扮就猜到是揽月庵的暗卫,不敢要求他们下跪,只对他们视而不见,很和气地问秋生,“你刚才也提供了消息,这回还有什么要说?” “回大人,昨夜篱园的祠堂、花房和茗芷苑的后罩房都着起了大火,草民知道纵火行凶者是谁。”秋生看了看身后的黑衣人,又说:“纵火行凶的主谋是大公子,还有礼山礼海和几个庄丁,他们先是在这几处洒了煤油,才点的火。” “你这个狗奴才,竟敢诬陷主子,来人,给我把他拖出去乱棍打死。”沈慷情绪激动,突然发威,不知触动了身上哪条经络,疼得他呲牙咧嘴。 杜氏凶狠的目光死死盯着秋生,但她没开口制止或责骂。沈谦昊是昨夜纵火的真凶,她和沈慷都很清楚,沈慷可以威威赫赫装糊涂,她若是也这样,就有欲盖弥彰之嫌了。秋生揭露沈谦昊是纵火的主谋和真凶,支持秋生的人是他身后那两个黑衣人。杜氏不认识这两个黑衣人,但她猜到他们是揽月庵的暗卫。 她很清楚秋生这时候举报沈谦昱纵火烧毁祠堂是受人指使,而指使者就是要把沈谦昊推于人前,让世人都知道沈谦昊烧毁了祖宗灵位,这一点就能成为他一生受制于人的污点和把柄。至于指使者是谁,杜氏不得而知,但她并不怀疑沈荣华。她认为沈荣华虽得大长公主青眼,但还不至于能指使揽月庵的暗卫。 实者虚之,虚者实之。此次杜氏不怀疑沈荣华只能说明她犯了一个谨慎的错误。因为穿黑衣的男子不可能都是揽月庵的暗卫,还可能是虫七的手下。 沈荣华小施一计,轻轻松松就把杜氏带到了沟里。官府怎么判沈谦昊纵火一案,她无权也不会干涉,她只是想让世人都知道沈谦昊纵火烧了沈阁老和沈家虚祖的灵位。将来沈谦昊若能晋身官场,御史言官肯定会把他当肥鱼来抓。 刘知府和卢同知低语了几句,给衙役头目使了眼色,又转向秋生,说:“你提供的消息很有价值,一会儿去师爷领二两银子的赏赐。但昨夜的大火并没有烧伤人,大长公主又让沈家赔偿了修葺篱园的费用,纵火之事就不立案了。” 听到刘知府的话,沈慷和杜氏及沈臻静都松了一口气,其他人也不会唏嘘了几声。秋生悻悻地跟着师爷下去领银子,衙役头目也悄悄跟出去了。 沈荣华看到衙役头目跟着秋生出去,微微摇头暗笑,这一回,刘知府上钩了。 刘知府看了看天色不早,重重拍响惊堂木,让衙役把那几个放火烧祠堂的婆子带进来。沈荣华已让佟嬷嬷做好了准备,那几个婆子就押在临时公堂一侧的角房里。衙役很快就把婆子们带进来了,一同带来的还有互通消息的婆子和媳妇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