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理万机,还要应对臣下,这是微臣的罪过,请皇上宽恕。” “你与朕说话随意,是你信任朕,何罪之有呀?”仁和帝沉思片刻,说:“彤儿在奏折上提到林阁老夫妇给女儿林氏留下了三十多万两的嫁妆,这数目确实太过庞大。林氏守孝五年,等到她嫁到沈家,嫁妆居然变成了十万多两,她也没追究此事,真是糊涂人。朕也知道万夫人善经营,光留给女儿的产业资财就有这么多,可见林家巨富。巨额嫁妆流失本是民不报官不究的事,彤儿要查,朕也不能阻拦,就随他去。朕三月上旬要驾临凤鸣山,你还有正事要做,就别跟他掺和了。” “臣谨尊圣命。”连成骏躬身施礼,又说:“臣本在凤鸣山督办接驾的工事,因漠北有事,才临时离开,如今回来,臣是否接办工事,还请皇上圣命。” 仁和帝想了想,说:“你回去接办也好,沅儿(五皇子名萧沅)去津州代朕视察防御工事,有你同他相互配合行事,朕也放心。” “臣遵旨。”连成骏再次行礼,转头给凝神沉思的万永琎使了眼色,又微微一笑。他一来,仁和帝就以萧彤的奏折为题,说了诸多闲事,已把气氛缓和到非常融洽。接下来该进入正题了,可仁和帝不便直接问,他受大长公主之命查来的消息也不能直接禀报给仁和帝,这就需要万永琎这个第三者来插一脚了。 万永琎是何等精明的人哪!换做往日,这种事根本不需要连成骏暗示他。可此时,连成骏给他使眼色,他都没看到,显然不在状态,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 “万卿连日操劳奔波,也没好好休息,是不是身体不舒服?”仁和帝也希望万永琎来做引话的中间人,可万永琎一时没反应过来,令他颇为不满。 “呃,回皇上,臣身体无碍。”万永琎答完话,又一次怔神,看到仁和帝和连成骏别有意味的眼神,他讪讪一笑,说:“家兄的头七一过,臣就要去津州沈家谢孝,若有些事裕郡王世子不方便过问,臣可以侧面打听,不会泄露此事。” 万永琎这番话离题八万里,可见他刚才确实走神太过,一时没明白他们的意思。仁和帝和连成骏都随意一笑,没再说什么,万永琎也跟着沉默了。 连成骏轻咳一声,冲万永琎眨了眨眼,说:“我与万户侯世子相交甚笃,却因一直忙于公事,他重病期间,我没能过府探望。他驾鹤西去,我原打算亲自送他入土为安,又因急事去了漠北,一直到现在才回来,又失信于他了。” “连参领与家兄颇有交情,就知道他是散漫随意的人,不会计较这些,你有这份心,他九泉之下也欣慰了。”万永琎恢复了状态,刚才的失落漠然的神情一而逝,取而代之的是阴郁与精明,他会意一笑,又说:“连参领突然去了漠北公干,可见那边有大事发生,我也是没眼色的,耽误你向皇上禀报要事了。” 仁和帝微微点头,说:“万卿连日疲惫,去休息吧!告诉下人给朕备下宵夜。” “是,皇上。”万永琎躬身告退。 连成骏借坡下驴,见万永琎退出去,才说:“臣确实有事要向皇上禀报。” “你日夜赶路,想必也累了,要不先去休息,明天再说。”仁和帝急切地想知道连成骏在漠北查到的消息,九煞回来也禀报过了,但并不全面。 “不行,臣明天还想赶去津州发财呢,皇上不赏臣银子也就算了,臣要自寻财路。”连成骏真想插手萧彤要查的事,借机发财只是其次,主要的是他想管这桩闲事,毕竟他借过林阁老的光,还有就是他突然想跟沈荣华打交道了。 仁和帝轻哼一声,问:“你还真惦记上了?” “当然。”连成骏回答得很干脆,“把这件事交给萧彤当案子去查,他弄个水落石出,谁也讨不到便宜。皇上给臣提供有价值的消息,不就是想以此为诱饵鼓动臣去做吗?皇上聪明,臣也不傻,但需要皇上多装糊涂,完事后,臣必定会孝敬你。回头臣再跟万总管商量商量,有些事还需他帮忙呢。微臣自来到中原,没少从万户侯世子手里捞银子。人死如灯灭,可账不能不还,还到万总管身上也是一样的。呵呵,遇到机会,大家一起发财,见者有份,多好。” “随你吧!”仁和帝掐了掐额头,没再说什么,等于默许了。 圣贤皇太后在世时,为巩固皇权,制定了许多约束皇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