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澈...你跟他只是...”钟伯琛欲言又止,把我的胳膊抱得紧紧的似是怕我飞出去。 我倒是没飞出去,却被气炸上了天:“关人苏澈什么事儿?你难不成是怀疑我跟他有什么关系?人家好好一有志之士被你说得跟什么似的,你的良心不会痛吗?!” “...他从你房里出来的。”钟伯琛委屈巴巴地憋着嘴:“就算没有那个事儿...让外人看见了多不好。” “也就你这么瞎琢磨。”我踹了他一脚,忽然又发觉个大问题:“不对。你说‘他们’,还有谁让你凑了个‘们’字出来?!” “徐侍卫...大家都知道的。”钟伯琛把头往我胳膊上搭,缩着脖子不敢跟我对视。我差点没抽过去,吧唧拍在他后背上低吼道:“我一大老爷们还闹出这么多流言蜚语来?!我俩光屁股一起长大的,比亲兄弟还亲,这都能被人怀疑?再者了,你看不出来上官夏跟徐长治俩人....嗯嗯嗯嗯?” “嗯嗯?”钟伯琛突然来了精神,飞快地眨着眼睛兴奋地说道:“真的?” 我往外推搡着他:“假的!成了吗!本王绝世风流,走到哪儿留情到哪儿,成了吗!” 钟伯琛顿时笑出了声,把我当个球儿团起来抱在怀里来回打滚:“小五,小五!” 我被他骨碌得晕头转向,满身的药材味,仿佛成了一颗圆润的六味地黄丸。猛然间,我的余光瞄到窗外好像有个人影,按那宽大的面积来看,应当是陆久安这家伙在蹲墙根。 “你小点声!有人听着...”我刚说了一半,忽然发现自己跟做贼心虚似的,又改了口:“罢了,反正咱俩才是人人皆知。” 那一夜我们确实坦诚相见了,无论是从身体上还是心上。我一直以为钟伯琛是个骄傲到骨子里的家伙,打掉牙往肚里咽,除了我以外,任谁都看不见他脆弱的那一面。现如今我才知道,其实是除了我以外,谁都没能耐让他示弱。 自从钟伯琛知道所有跟我传出绯闻的人都是谣传后,开始变本加厉地粘着我,一有机会就往嘉明殿里钻。我问他之前是不是因为误会了我跟苏澈,所以才故意装出疏离的模样好气我?没曾想钟伯琛给了我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回答:“我是想着让自己更优秀一些,这样小五会偏爱我。” 他这话简直流露出了封建社会的中“正妻”的无奈。钟大丞相这位“正宫娘娘”,在经历了我的“劈腿现场”后,却选择压下心头愤懑,退一步接受了他的假想情敌们。仿佛是自家丈夫娶了一窝小妾,正妻只能保持端庄谦和的模样,给丈夫加油喝彩,祝他们早生贵子,爱到卑微又无奈。 好在我们说开了,也好在他终究是信我的。只是我那“绯闻男友们”到底顶着这谣言过了大半辈子,不过幸而没多大影响,该娶妻的娶妻,该往太医院偷跑的偷跑。 当然也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。我喝了上官夏亲手配的药汤子这么久,末了上官夏告诉我——因为徐长治把多加进我药汤里的黄连挑了出来,他又寻了其他的苦药往里怼,逼得徐长治去背了本草纲目好鉴别药材。 我好像说了太多的题外话,还是言归正传吧。那一夜之后白驹过隙又两年,风平浪静。直到广淄河塘修缮竣工,事端又起。 工部赶在了我所定的竣工期前一个月完成了工程。我亲赴广淄勘察,钟伯琛随行,向累得差点组团升天的负责人们一一致谢。然而这本是普天同庆的好事情,却成为了当地暴|乱的一个引子。 先前人口相传的“诅咒说”突然变了个说法,改为传广淄的地下埋了条龙,河塘修在了他的龙眼上,惹怒了龙神。所以才引来大水惩罚百姓。 这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真是吓人。然而百姓愚昧,又被大水吓破了胆,宁可信其有不愿信其无。千人群众围了河堤,命我们怎么修的再怎么拆了。 钟伯琛怕我被伤到,将我塞入驿站嘱托我不得露面,然后只身一人去跟群众解释。 没曾想,大丞相老马失蹄了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