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琪炎自打进殿以后就一直保持沉默,这会儿才款步走出来,对上首的皇帝拱手一礼道:“陛下,这件事的确是我们南河王府理亏在先,苏世子觉得有必要,我们赔礼道歉,任由陛下处置就是。还是我母妃的那句话,君臣有别,苏世子是觉得你占着理就能随便的出手伤人罔顾国法吗?” “到底是谁强词夺理?”苏霖眼睛一瞪,怒然说道,几乎就要跳起来,“你南河王府出了那样不知廉耻的贱人,王爷要护短就敢在我府上公然行凶,难不成还是要我忍气吞声的被他砍了才算是对你皇家人的尊重不成?皇上是英明圣主,请皇上明鉴,替微臣做主!” 褚灵秀是南河王府出来的,但是往本源上追溯也是出自皇室。 这件事一出,皇帝的面子也挂不住。 何况褚易民还没有分寸,居然又险些闹出了人命。 皇帝的脸色不好,只是面无表情的冷冷看着他,“你想要个什么样的交代?” “褚灵秀犯了七出之条,她既然是南河王府的人,微臣也不敢不给王爷和王妃的面子,随便处置了,但是请皇上恩准——准许微臣休妻!”苏霖道,义正词严。 这件事发生以后,褚灵秀肯定是不能留了。 他虽然是恨不能亲手杀了那女人泄愤,但那女人还顶着皇家的姓氏,他也心存顾虑,索性就扔给南河王府算了。 郑氏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,却被褚琪炎一个眼神制止。 皇帝只看了苏霖一眼,却是漠然的移开视线,端起茶碗喝了口茶道:“这件事上朕只知道你受了委屈,但不管怎样,两家人的脸面却是不能不要的,这京城之地本就多是非,朕给你个恩典,早日离京返乡吧。” 褚灵秀是皇室女,平白无故的被休回去?不用半天就注定是要流言蜚语满天飞的。 皇帝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败坏门风的事情传出去的—— 这一点,根本就在苏霖的算计之内。 而这—— 也是他执意留下褚灵秀的真实原因。 皇帝为了息事宁人,如何能够不让步? “皇上——”心里的石头虽然落了地,苏霖面上却还是一副愤然不平的表情。 “听闻长顺王今年来的身体也不大好,李瑞祥,回头你去朕的私库里看看,有什么金贵的药材整理一些出来,算作是朕给长顺王的一点心意吧。”皇帝却是不容他拒绝已经再度开口。 褚易民和郑氏心里都是不忿,可是皇帝开口,他们又本身理亏,并不能说什么。 苏霖也知道见好就收,面上不甚情愿的叩首谢了恩,“微臣代家父谢过陛下恩典!” “你先去吧!”皇帝冷然道。 “是,微臣告退!”苏霖又拜了一礼,然后提着袍子起身,谨慎小心的退了出去。 待他走后,褚易民终于忍无可忍的撑着一点力气道:“他们苏家实在狂妄,根本就没把父皇你看在眼里——” “你还有脸说?”皇帝却是瞬间变脸,勃然大怒,抓起手边的茶盏狠狠的砸过去。 褚易民有伤在身,动弹不得。 褚琪炎就生生的替他受了这一下子,茶水飞溅,湿了他一身。 “你——你——”皇帝撑着桌子站在案后,面上容颜扭曲,手臂颤抖的指着褚易民,最终却没能骂出来,只道:“滚!你马上给朕滚出去!这辈子都别在朕的跟前露面了!” 前面的一个字徐然无力,到了后面,干脆就成了歇斯底里的咆哮。 褚易民和郑氏都被他这阵仗吓的胆战心惊,虽然心里也是憋屈的要命,却是一句话也没敢说,灰头土脸的退了出去。 内侍帮忙搀扶着褚易民出来。 在殿前广场等着软轿来接的时候褚琪炎就挥退了左右。 郑氏哭的眼睛红肿,无助的一把握住他的手,惶惶道:“皇上这一次看来是真的恼了我们了,炎儿,这可怎么办?他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