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彻底不待见你父亲了,这会儿皇后娘娘也没了——” 郑氏想着愈发觉得前途灰暗,忍不住就又抹起眼泪来。 “哭,你还好意思哭!”褚易民怒声道:“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管制后宅的,一个是这样,两个还是这样,你还有脸哭?” 郑氏的哭声卡在喉咙里,戛然而止,心里就越是委屈。 褚琪炎抬手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,却是没说什么。 待到软轿来了,就亲自把褚易民扶着上了轿子,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御书房,唇角冷然一勾,也才弯身钻进了后面的轿子里。 三顶轿子行至宫门口的时候,除了南河王府的马车,同时等在那里的还有褚浔阳。 因为褚易民伤重,郑氏也顾不得别的,直接就扶着他上车安置。 安顿好他们,褚琪炎就命李林先行护送马车回府,自己则是一撩袍角,转了个方向朝褚浔阳这边走来。 彼时褚易安还被皇帝留在御书房里议事,褚浔阳百无聊赖,单膝屈起坐在车辕上看着远处缓缓降临的夜色想事情,似乎是半点也没被远处的动静惊扰。 日暮时分,金色的光辉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,在她周身镶嵌一层柔软而迷离的金边。 她的唇角翘起,带一点似是天然俏皮的弧度。 长长卷翘的睫毛被日光一衬,就更加明显,一尊漂亮的瓷娃娃一般,精美的叫人几乎不忍心去打扰。 其实褚琪炎一出来她就看见了,这会儿听闻他的脚步声走近她便是轻盈一跃,拍打着裙裾从那马车上跳了下来。 “皇叔好像伤的不轻,世子也不随行照顾?”褚浔阳笑道,那笑容漫不经心之中又带了几分调侃,“刚好我母妃的病也好了,延陵大人这几日该是得空,世子若是不放心,可以请他过府给王爷看看。” 褚琪炎只是看着她,抿着唇角听她说话。 褚浔阳却也不觉得这样自说自话尴尬,眼睛眨了眨就又继续说道:“做戏而已,实在犯不着拿命去拼的,回头皇叔若真会有个什么好歹,他自己的是糊里糊涂的,世子你这为人子女的却怕是得要愧疚一辈子的,实在划不来!” 褚琪炎面上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,他又往前迈进一步,站在褚浔阳面前。 两个人之间只隔了一小步路的距离,他挺拔的身影背着阳光矗立在前,将她面上迷离的光影尽数挡在身后,还原了她本来的面目。 少女唇角扬起的弧度较之方才似乎略微显得夸张了一些,出口的话明明句句阴损,但是十分离奇—— 她那面容看上去竟是没有丝毫的违和感,磊落大方。 褚琪炎看着她,前一刻阴霾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消散了许多,静默的对视过后,他长出一口气,往旁边移开了视线,不愠不火的慢慢道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 “猜的!”褚浔阳莞尔,“你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,以世子你的智谋,你若是真的想管,又怎会任由失态发展到这一步?不过皇叔也算是不负厚望,这样的结果,应当也是超出你意料之外的好了吧?” 心思被她洞悉了,褚琪炎也不觉得尴尬,反而勾唇笑了一下。 褚易民好冲动,又是这样的丑事当前,他起初的想法是褚易民和郑氏去苏家一趟把事情闹开,送到皇帝面前去也就差不多了。 却不曾想褚易民的脾气居然完全没能压制住,险些闹出了人命,直接就将事情推进演变到无法收场的地步。 为了息事宁人,皇帝要安抚苏霖是一定的。 而现在的这个处理方式—— 简直再合适不过了! 所以,褚浔阳说的没错,他就是故意的。 本来如果不是他撂了话下来,褚易民也未必就肯纡尊降贵去苏家,所以从头到尾,这件事都在他的算计之内。 他不否认,也就是默认。 其实褚浔阳对他倒是十分佩服的,这个人与她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