琯吓了一跳,手一抖,那瓶子就滚落在地,咕噜噜的刚好落在刚进门那人的脚边。 她匆忙要去抢,可是瓶塞甩落,里面淡青色的粉末已经洒出来了一些。 罗予琯才从椅子上站起来,就是吓的脸色一白。 而罗翔弯身捡起那瓶子,闻到那里面浓烈的香气已经勃然变色,额上青筋暴起,怒目圆瞪的朝她看过来。 罗予琯吓的一个踉跄,使劲的往后退去。 罗翔的眼神狠厉想要吃人一般,一个箭步上前,随后想起来门还没关,就又退回去关了门,再重新回头的时候才没了动手冲动,只冲着罗予琯地吼道:“你疯了吗?这个时候了还拿着这种东西做什么?” 他虽然还没娶正妻,但通房丫鬟也有几个,再平日里和朋友去柳林街玩的也不少,自然一眼就认出那是青楼女子惯常用来催情的药物。 罗予琯现在还怀着孕,手边居然还藏着这种东西? 罗翔几乎是气是七窍生烟。 罗予琯本来也正惶恐,这会儿稍稍定了神,突然一咬牙跪在了他面前,咬着嘴唇,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道:“哥哥,我不能坐以待毙,我这也是不得已,我已经想到法子脱身了,你——帮我!” 她的语气急切而坚决,带了强大的执念,眼中隐隐燃烧了一丝疯狂的火焰。 罗翔也是头次见她这样的神情,一时竟然被他震住,好一会儿才使劲的一甩头回过神来,仍是低吼道:“你又说的什么疯话?你现在这个样子,藏拙都还来不及,你——” “哥哥!”罗予琯却是不等他说完已经打断他的话,仍是死死逼视他的目光道:“我想过了,这个孩子就算拿掉了也不可能完全的掩人耳目,与其冒险等着他们发现,不如另谋出路,除了你,没有人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——” 之前这主意罗翔也想过,可是后来冷静下来就知道不可行。 “你现在还在守孝——”罗翔脱口说道。 “那又怎样?只要把事情捅破了,也不一定就要马上成亲,最起码——要把我们从苏霖身上撇清了开去。”罗予琯道。 罗翔也有些明白了过来—— 她这也不是正经的想嫁人掩饰此事,而是想要把事情闹到,把肚子里的孩子栽给别人。 罗翔看着罗予琯,突然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他,这女人已经变得他完全不认识了一样。 “你想——”即便如此,也即便没抱着太大的希望,罗翔也还是顺口问了一句。 毕竟罗予琯的肚子已经三个多月了,就是真要找人来顶缸,对方也未必就会那么蠢的认账。 “哥哥,人选我已经挑好了,而且也没有比他再合适的了。”罗予琯道,这个时候已经完全顾不得什么脸面矜持,她仰头看向罗翔,抿抿唇道:“是苏家的二公子,苏逸!” “什么?”罗翔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,尖声嚷了出来。 “他也是苏家的人!”罗予琯道,眼睛里有种十分幽冷的光芒跃动闪烁,光影灼灼,“别人敢不买账,他却不能!现在长顺王府的余孽还在负隅顽抗,他的立场也很尴尬,如果知道了这件事,他也奈何不得,势必要听我遮掩的,否则的话——真要闹大了,闹到了陛下的面前——他自己也很难脱身!” 这顶绿帽子,算计到谁的头上谁也不会轻易受了,罗予琯本来也不敢胡思乱想,但是那天偶然听香草提起苏逸,突然就灵机一动。 苏逸可是苏家的人,苏霖的堂弟! 而且又赶上这么个敏感时期,只要她能想办法拖了苏逸下水,那么苏逸就只能就范! 如今她已经不指望再好好的嫁人享受荣华富贵了,什么也不比保命要紧。 所以今天去东宫的时候她就带了这瓶药过去,只是当时还十分忐忑,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运作。 现在想想—— 事不宜迟,也实在是考虑不了那么多了! 罗翔许久没有说话,似是再思考着什么,明显是被她说动了。 “我已经走投无路了,已经遮掩不了多久了,一旦等着他们来拷问这个孩子的来历,就什么都来不及了。”罗予琯见他迟迟不肯表态,就有些急了,膝行过去,抓住他的袍角,“哥哥,你想想,苏逸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