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瑞祥和方氏对立,和方氏的内有乾坤相反,他却是一心一意都在护着褚浔阳的。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,褚浔阳的身世,他应该是知道的。 褚浔阳闻言,唇边弯起的弧度就不觉的绷直了下来,抿着唇角,不说话。 “不用怕,凡事都有我在呢!”为了宽她的心,延陵君就是微微一笑。 “我不是怕!”褚浔阳撇撇嘴,抬头看向了他,迟疑了一下才道:“我只是不想知道,现在就算真的查问清楚了我到底姓甚名谁又有什么意义?这么多年都毫无音讯,没有找寻我的打算,想必我的父母亲人也都不在人世了吧。延陵,我这样说,你可能会觉得我薄凉,可是——我实在不想再去背负另外一段往事生活了,你就让我自欺欺人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好不好?” 她说着,就用了一种略带乞求眼神,目不转睛的盯盯着延陵君看。 方氏那样的态度,已然是说明了她的身世应该也并不单纯,如果揭露出来—— 褚琪枫这一生背负着责任和使命,过得那样辛苦。 她却是不想再去做第二个褚琪枫了。 “我只是以为你可能是想要知道的。”延陵君笑笑,并不勉强,“既然你都不好奇,那也就算了。我真的走了?” “嗯!”褚浔阳点头,冲他露出一个笑容,“你先走,你走了我再进去。” “好!”延陵君想了想,却也没和她较劲,略一点头就当先转身往巷子外头走去。 褚浔阳站在门廊底下目送,一直看着他拐出了巷子,这才转身进了门。 延陵君的马留在巷子外面稍远地方的一株柳树下。 明知道远处有人窥测,他也是堂而皇之的来了又去,走过去,从容的翻身上马,只是却没回风邑那里,而是打马回了陈府。 暗卫一直远远的跟他到了陈府前面的巷子口才停,然后就或许赶回宫中禀报他的行踪。 彼时褚琪炎刚好是出城传旨回来,正在给皇帝复命。 皇帝神色倦怠的靠在软榻上,却是破天荒的并没有避讳他,直接让暗卫禀明了所有。 “只有他一个人?陈赓年没跟他一起回来?”皇帝本来也没多想,只是随口问了一句。 “是!”那暗卫回道,试探性的看了他一眼,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最后却是没有多言,反而欲言又止。 褚琪炎本来是事不关己的垂首站在旁边,听了这话,脑中便是灵光一闪,看向了皇帝道:“皇祖父,我也才刚从城外回来不久,整个京城外围如今都由虎威大营守着,怎么——延陵大人和陈老回城这么大的事,也没有先来向您禀报就直接放行了?” 虽然陈赓年在皇帝跟前很有些面子,但皇帝的圣旨就是圣旨。 他既然说是任何人等不得随便出入,那么虎威大营那里就绝对不敢自作主张。 皇帝闻言,刚刚凑到嘴边喝了一半的药碗就顿在了半空。 他的目光隐晦的沉了一沉,半晌之后,又好像没听到褚琪炎的话一样,继续把剩下的半碗药给喝了。 将药碗递给了乐水,又漱了口,皇帝方才抬眸朝那跪在当前的暗卫看去。 接触到他的眸光,那暗卫就是心下一抖,飞快的垂下头去,主动道:“是,属下这便去城门处询问清楚。” 言罢,就火烧屁股似的退出殿外,飞奔而去。 “也许只是孙儿多心了,虎威大营那里可能是看陈老的面子吧?”褚琪炎道,心里却十分清楚,绝对不会有这种可能。 皇帝没吭声,歪着身子靠在榻上,那脸色是着实不好。 褚琪炎也不多言,然后便是躬身一礼道:“天色已晚,皇祖父身子不适,就早些安寝吧,孙儿先行告退!” “你等等!”不想皇帝却是突然一抬手,暂且将他拦下了。 褚琪炎抬头,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。 皇帝双目微阖,靠在软枕上,他似乎是在权衡什么事,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:“南华太子风连晟已经屡次上书向朕请求,要聘娶浔阳为棋,因为太子不舍得她远嫁,朕这边就一直压着,还没有点头,此桩婚事——你觉得怎样?” 皇帝的这个问题,着实是完全超出了褚琪炎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