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皇帝早不见有事,晚不见有事,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发作了。 现在褚易安虽然不在京城,可褚琪枫也不是好对付的,目前皇帝还是不能有事的。 “陛下受了刺激,这是急怒攻心了!”袁太医道,看着皇帝粗喘不已,越是给他把脉就越是心惊,满面焦虑的转向了李瑞祥道:“大总管,下官实话实说,这段时间陛下郁结于心,再加上之前服食了过量的丹药,是药三分毒,现如今体内沉积的毒素过量,他这是——这是——” 袁太医说着,还是有点心有余悸的不敢开口,顿了一下,才面色额铁青的说道:“若是调理不好,恐怕是有中风的可能。” 皇帝今天病症突发的状况的确是和平时不太一样,手脚僵硬,麻木了一般。 皇帝听了这话,眼中竟是毫不掩饰的流露出骇然的表情,可是嘴唇蠕动半天却还是觉得分外吃力,除了粗重的喘息声,却是一句话也说出来。 他若是就此瘫了,那就等同于废人无异,岂不是要沦为被人操纵的布偶傀儡了? 他这一生追逐权力,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这样的境况。 皇帝心中惊惧不已,奈何口不能言,拽着李瑞祥袖子的手死命的用力扯了扯。 李瑞祥看过去一眼,然后对袁太医问道:“现在要怎么办?” “这——”袁太医满头大汗,“只能以金针渡穴,疏通血脉,看能不能将陛下血脉之中的淤塞之处打通了。” “来人!”李瑞祥当机立断的唤了一声,“你们几个过来,帮忙把陛下扶进去!” “是!”几名暗卫上前,小心翼翼的把浑身僵硬的皇帝抬着进了旁边的暖阁里。 褚琪炎不敢掉以轻心,寸步不离皇帝身边的跟了进去。 李瑞祥转身要往里走,却见袁太医杵在那里,表情迟疑着并没有动,就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道:“请袁太医移步进去给陛下施针吧!” “大总管!”袁太医面有难色的看向了他,道:“不瞒您说,陛下这次的病情来势凶猛,再加之有其他的痼疾缠身,这金针渡穴之术和往日里扎针诊疗的手法还大不相同,下官对此——也不是很有把握!” 李瑞祥的眉头皱了一下。 刚好里面褚琪炎没等到袁太医进去就又找了出来,听了这话,一颗心也是不由的提了起来,露出深思的表情,沉吟片刻,问道:“你是说施针会有风险?” “是!”袁太医道,惭愧的垂下眼睛,大气不敢喘,“皇上毕竟也是年纪大了——” 褚琪炎和李瑞祥都齐齐的沉默了下来,犹豫不决。 袁太医察言观色,试探着开口道:“陈老太医是这方面的泰斗人物,如果由他过来替陛下施针的话,相对的,风险应该会低上许多。” 延陵君的身份虽然已经对皇帝坦言,但是出于私心,皇帝暂时还并不曾将此事公布出去,是以绝大多数人都还是被蒙在鼓里的。 褚琪炎闻言,忽而抬头朝站在大殿当中的褚浔阳看过去一眼—— 延陵君和东宫是稳稳当当的站在了统一战线上的了,他可信不过陈赓年。 只是皇帝若是会有什么事—— 褚浔阳自是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,唇角牵起一个冷然的弧度,却是率先开口道:“陈老太医也一把年纪了,不是说前些天他出京采买药材的时候身体不适,病在了途中吗?应该是这还不曾回京的,这件事上——只怕他也是指望不上的。” 勉强用了陈赓年,皇帝姑且还能有一线生机,但如果直接放弃陈赓年—— 皇帝岂不是就只能等死? 褚琪炎见她出面维护,心里就莫名多了几分躁郁之气,只面上却是不显,冷嗤一声道:“既然陈老太医不方便,那事不宜迟,就去把延陵君请来吧!” 袁太医是对自己没有把握,为了不去承担责任,肯定是巴不得将这差事往外推的,赶忙就附和道:“是!延陵大人的金针之术也掌握的精妙,应该——” “褚琪炎!”然则还不等他说完,褚浔阳却是突然冷冷一笑,款步走上前来,讽刺道:“别人不知道,你还不知道吗?陛下是为了什么才掳了太医院院使的职务?纵使再怎么样的十万火急,他到底也都只是个外人,我们和南华国中的协议都姑且还未最后达成,你就这么放心把陛下的生死交付到一个外人的手里?这就是你所谓的忠君爱国?” 只从身份上来看,要请延陵君进宫来给皇帝施针就已经不合适了。 袁太医不明所以,眼珠子滴溜溜的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,满眼茫然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