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褚琪炎和褚浔阳四目相对,看着对方脸上冷淡嘲讽的表情,怎么都觉得刺目。 褚琪枫却是完全的事不关己,只就从容立于大殿当中,稍稍移开了目光看着别处。 “郡主!”这殿中气氛诡异,莫名的,袁太医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,他一个激灵,对褚浔阳拱手道:“延陵大人一向都和你东宫的关系走的近,如今又是皇上性命攸关的时候,您看——” “有郡主你人在这里,哪怕只是看在郡主的面子上,延陵大人也当是会尽心替陛下诊治的。”李瑞祥沉吟片刻,斟酌说道。 的确,只要把褚浔阳限制在这里,延陵君他就是有再大的能耐,还能在这西越的深宫之中翻出天去吗? 李瑞祥说着就要吩咐暗卫去请延陵君来。 褚琪炎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定格在褚浔阳的脸上,见状,忽而一勾唇角道:“浔阳说得对,此事事关重大,把陛下的安危交付到他一个敌国重臣之子的手里,的确是不甚妥当,你们那去请人的时候顺带着南华太子也一并请进宫来,有他才,才更稳妥一些!” 他就是不想世人将延陵君和褚浔阳绑在一块儿,所以索性就搬出风连晟来掩人耳目。 褚浔阳瞧着他唇角牵起的近乎挑衅的一点笑纹,不过漠然的移开了视线。 暗卫却是不了解他们之间的那些错综复杂的纠葛的,只是觉得褚琪炎此言有理,转身就匆忙的去了。 褚浔阳也懒得再和褚琪炎浪费精神,直接转身走到一边,抖了抖裙子,挑了张椅子坐下。 褚琪枫走过去,坐在她的身边。 褚琪炎皱眉看过来一眼,但他此刻心里却更记挂着皇帝的生死,略一迟疑就又甩袖进了暖阁。 袁太医寻了笔墨,先写了张安神去火的方子交给李瑞祥,看到李瑞祥出去吩咐宫女煎药,也跟着快步走了出去。 待到李瑞祥打发了那宫女离开,他便走上前去,扯住了对方的袖子道:“大总管,方才当着康郡王和南河王世子的面儿,下官有两句话没敢直说,皇上中毒时日已久,这会儿已经是强弩之末,而且最近两日,他是不是又服用了新的药物养身?他这一次急怒攻心也有半数的原因体内药物相克催生的,就算延陵大人出手,怕是也——” 袁太医说着,就是满面焦灼惶恐之色。 李瑞祥只是沉默的倾听—— 皇帝的身体到底怎样,全部就在他的掌握之中,他是半分也不意外的。 袁太医哀声叹气,心神不定,等了片刻,一直没听到他的声音,才又忍不住道:“皇上的大限之期降至,是要早做准备了,可太子殿下又不在京城,这万一要是——” 这些话,本不该是由他一个太医来说的。 可现如今这情况也着实是特殊的很。 褚易安刚好奉命离京去了北疆控制战局,而京城之地,各家王府都在治丧,本来褚易安的地位稳固,就算皇帝突然驾崩也不会出什么乱子,可是——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最近这段时间皇帝却是越来越重用褚琪炎了,甚至于还交了一半的御林军到他手上掌管。 一旦皇帝骤然驾崩—— 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出乱子。 “北疆战事紧急,这个时候,就是陛下也绝对不会同意把太子殿下传召回京的。”李瑞祥道,目光深远的看着远处巍峨耸立的寝宫大门,长久的沉默。 袁太医心里七上八下,满面忧虑的耷拉着脑袋站在旁边。 一直过了大半个时辰,两人才被迎面传来的一阵脚步声惊扰,不约而同的抬眸看去。 先来的人,是风连晟。 “太子殿下!”李瑞祥赶忙收摄心神,从容的举步迎上去。 “方才有人去驿馆传了西越皇帝陛下的口谕,说是陛下要召见本宫?不知所谓何事?”风连晟问道,面上表情却是如沐春风,手里摩挲着腰间佩戴的一块翠玉。 “陛下没说!”李瑞祥道,紧跟着就是话锋一转,“不过是不凑巧,传旨的侍卫刚走,陛下就突然身子不适,现在正在休息,怕是要劳太子殿下等上一等了。” 风连晟本来并未多想,此时闻言就本能的警觉,眉毛一挑道:“既然皇帝陛下抱恙,那本宫还是改日再来吧,就不打扰陛下休息了。” 言罢,不由分说,转身就走。 李瑞祥只是表情宁静的看着,并未阻拦。 风连晟的反应虽然够快,但也还是迟了,一转身就刚好迎着延陵君跟着侍卫从花园那边过来。 风连晟的面色不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