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来也是不凑巧,回去报信的小兵才到宫门,刚好就迎着了要出宫办事的李林。 李林便又将此事报给了褚琪炎知道。 彼时褚琪炎也正因为皇帝的死焦头烂额,闻言便是不觉的蹙眉道:“褚昕芮?” “是!”李林道,神色之间略有几分凝重,“说是睿王妃和常宁郡主听到宫里敲丧钟,已经准备妥当,想要进宫来相送陛下了。” 这个时候,睿王府的人还不该躲的远远的,巴不得大家都把他们母女给忘了才对吧? 可是褚昕芮却偏偏反其道而驰,光明正大的要求进宫哭灵? 褚琪炎的神色冷漠,玩味的摩挲着腰间一块羊脂玉,半晌方才冷笑了一声道:“这个女人居然还不肯安分!” “那现在要怎么办?准不准她们进宫?”李林道。 “她们要来就让她们来吧,横竖她们也不冲着我的。”褚琪炎道,说完就匆匆甩袖离开,继续去为了皇帝的丧事奔走。 褚昕芮这是还不死心,抱着绝地反击的念头,还想要再翻身呢! 对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,褚琪炎也是心中不喜,不过横竖对方要找的又不是他的晦气,他也就懒得理会。 褚昕芮在睿王府等着消息,本来还是十分忐忑的。 因为就算是褚易安不在京城,那么只依着褚琪枫对褚浔阳的袒护劲儿,也就绝对不会叫她好过的。 从黎明时分一直等到天亮,才等到进宫去请示的人回来。 褚昕芮面色从容,强压下心里不安的情绪,面上半分也不显露。、 “如何?”轻歌看她一眼,上前问道。 “请王妃和郡主入宫。”那小兵回道。 褚昕芮闻言,这才暗暗松了口气,扶着睿王妃的手上了马车,一直到自己上车之前她方才回头,似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,“听闻太子殿下领兵出征了,现在宫中是何人在主持陛下的后事?” “宫里本是德妃娘娘的位份最高,可是娘娘如今还在养伤,里外都是康郡王和南河王世子在操持。”那人也没多想,只就顺口回道。 褚昕芮略略点头,转身上了车,心中却是明了—— 给她行方便的,一定就是褚琪炎了。 睿王妃是个不谙世事的深闺妇人,褚昕芮和她之间没什么话好说,故而母女两个只就一路沉默。 马车走的很快,抵达宫门的时候刚好迎着旭日东升。 这个时候,其他各家王府的家眷和百官命妇也都正好赶着过来,皇宫门口挤了不少人。 而为了表示对皇帝的尊重,今天他们入宫就必须都要徒步。 褚昕芮因为还有事要问陈四,就借口落了帕子在车上,大发了睿王妃先行。 “郡主想问什么?”待到睿王妃一步三回头的先进了宫门,陈四就先主动问道。 “褚琪炎——”褚昕芮沉吟,挑眉看向了他。 “最近宫里的各种消息都封锁的极严,咱们的人脉又全部被断掉了,有些消息属下也不容易掌握,不过就自是咱们小王爷去了之后,皇上似乎就开始重用南河王世子了。”陈四回道。 他以前是跟着褚易简的,相对的头脑要灵活许多,目光四下里扫了一眼,见到没人关注这边,就又压低了声音道:“眼下太子殿下不在朝中,其实——大位的归属也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。” 若是叫东宫得势,他们就必死无疑。 死不死的还是其次—— 只他最咽不下气的还是褚易简! 主子的仇,不能不报,也不能就这么放下! 褚昕芮看着他眼中冰冷的恨意,唇角也跟着牵起一抹隐晦的冷笑—— 是的,眼下已经不仅仅是她自己无路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