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下了马,映紫直接过去推门,那门却是虚掩着的。 “公主!”守在院子里的青萝听了动静,警觉的马上迎过来。 “没什么事吧?”褚浔阳问道,脚下不停的往里走。 “没有!”青萝道,直接引着她往后院的上房行去。 褚浔阳在门口止步,侧目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,“在这里?” “是!”青萝点头,褚浔阳却也没等她动作,就抢先一步,自己上前推开了房门。 那屋子里,褚昕芮正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,听闻开门声,情绪之间也全无波动,只缓缓抬头看过去。 褚浔阳推门而入。 一身艳红裙裾的少女,眉眼明媚,灿然生辉,虽然对彼此都不陌生,但是无可否认—— 每每见到她,褚昕芮的心里还都会觉得惊艳。 早两年的时候都还好,可是现在—— 在看到她这张脸,褚昕芮竟会是觉得莫名的气闷。 因为—— 自惭形秽。 “你把我带到这里来,是要做什么?”飞快的把散乱的思绪收拢回来,褚昕芮率先开口问道。 “你说呢?”褚浔阳反问,解下披风扔给后面跟进来的桔红。 房门大开,几个人也不担心她会逃走。 褚浔阳款步走进去,径自走到褚昕芮面前,提起茶壶倒了杯茶递给她,散漫道:“要不要先喝杯茶润润嗓子再来替本宫解惑?” 褚昕芮的嘴角抽搐了一下,面无表情的看了那茶碗一眼,却是自动回避了她的问话,冷冷道:“怎么难道是南华皇帝已经答应不追究今夜之事了吗?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和我废话浪费时间?” “那些都是后话了,不着急。”褚浔阳莞尔,端起茶杯晃了晃,“我耐性是因人而异的,你应该知道,你若是还想要一个痛快的话,就最好是乖乖的配合,把我想知道的事情都说了。眼前这样的状况——你多和我拖延一时一刻都是浪费时间,实在是没有必要。” 她的语气散漫,但却并不妨碍这言辞之间的杀意。 她是来逼供的,却是一开口就先断言对方一定不能活? 这世上,哪有是这样逼供的? 明知道说不说都是死路一条,谁还会坦白? 桔红几个都被她这特立独行的举动大为意外,脸上表情极不自在,倒是褚昕芮泰然处之。 她看着褚浔阳,半晌,忽而勾唇露出一个笑容道:“浔阳,我知道你我之间不共戴天,可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,有什么理由会叫你非得死咬着不放,不惜孤身追到大郓城来,也一定得要我的命。” “大家都是聪明人,何必要在彼此跟前装糊涂呢?”褚浔阳撇撇嘴,“就是这样我都还觉得是来的晚了,我若不来,难道是要等着你在这里兴风作浪之后,待到南华大军压境了再来秋后算账吗?今晚你都把事情做的这么明显了,现在却还有反过来问我?褚昕芮,这样试探人的把戏——你我之间,你觉得还有这样的必要吗?” 褚昕芮的脸色一沉,心里就又多了几郁气。 这褚浔阳果然是机警过人,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意图。 “呵——”她笑了一声,反倒是无所谓了,站起来,面目阴冷的和褚浔阳相对道:“横竖你早就没再打算会放过我了,哪怕只是为着垂死挣扎——我做这些,也不为过吧?不过既然是落在你的手里了,我也认了,不废话了,你动手吧!” 她说着,便是狠狠的一闭眼,继而将脖子往前一梗。 褚浔阳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,一抬手,后面青萝就递了把匕首过来。 褚浔阳抓了那匕首在手,便是从善如流的将刀锋往褚昕芮颈边一架。 哪怕是褚昕芮已经做好了殒命的准备,被这冰冷的刀锋一抵,终还是忍不住的身子一抖。 为了保持最后的骨气,她本想死扛着不动的。 褚浔阳瞧着她视死如归一般的表情,不禁抿唇一笑,目光狡黠一闪,却没将那刀锋拉下,反而骤然将手高高一抬,刀尖雪亮,映着烛火一闪,从高处大力劈下,直插褚昕芮的左眼。 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