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昕芮眼睁睁的看着,哪里还能扛得住,脸色瞬间就惨白一片。 “啊!”她短促的低呼一声,连忙闪身后退,却因为动作太过匆忙而踩到自己的裙摆,被绊倒在了地上。 褚浔阳的刀锋落下,一刀虽然劈空,却也没有半途收手,而是灌注了极大的力气一劈到底。 刀锋雪亮,从高处带着强大的爆发力落下,最后铿然一声,刺入地砖之内,激石屑飞扬,整块地砖都碎裂成了两片。 褚浔阳跌在旁边,神情惊惧的看着,出了一身的冷汗。 褚浔阳却是看也没看她,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,将匕首从碎石中间拔出,然后往前一个倾身,再次抵在了她的颈边,字字森凉道:“即使你非死不可,但是要你死的方法却有千百种,还需要再选吗?” 褚昕芮看着她眼底清澈冰冷的光芒,心里忍不住的一抖,嘴唇动了动,却是喉咙发涩,过了一会儿才强横的再次别过头去道:“你不是自诩料事如神吗?这世上又有什么事是得要我来替你解惑的?” 褚浔阳见她服软,目光隐晦一闪,匕首却没离她颈边,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:“我只问你,当初褚心怡的死,在宫中为你牵桥搭线联络上淳于兰幽的——是什么人?” 褚昕芮明显是始料未及,眉心下意识的一跳。 本来褚琪炎的话,褚浔阳也没有全信,是抱了几分试探的心思,这会儿却是心神一敛,凭空就起了几分戾气。 她手中匕首又再往前一送,锋刃直抵在了褚昕芮颈边的皮肤上。 褚昕芮坐在地上,也不能避开,只能往后扯着脖子避让些许。 她的目光微闪。 褚浔阳却不等她开口就已经冷然道:“我既然会问,就是有十成十的把握,你也不用想着再用什么话来搪塞敷衍我,这世上没有那么巧的事,那种情况下,淳于兰幽怎会叫你给遇上?说——你到底是通过谁的手把那蛊引子送到她手上的!” 褚昕芮也知道她既然千里迢迢追来了,那么今天自己落在她的手上就凶多吉少了。 褚浔阳这般威逼,她也就不再强辩,只目光怨毒的看向了对方道:“那个贱人死不死的和你又有什么关系?苏逸都没想要对我这样,你这么穷追不舍的追我到这里?浔阳,或者你能先告诉我,你我之间几时起了这样大的仇怨,能叫你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想要我死!” “你们睿王府的家务事,我没兴趣知道。”褚浔阳道,根本就不同她废话,“我再给最后一次机会——或者你先回答我的问题,也更或者——咱们直接去办正事!” 要撬开褚昕芮的嘴巴?从一开始褚浔阳就没抱太大的希望。 这个女人狠辣决绝,可比一般的男人都有胆色的多。 褚昕芮也知道在劫难逃,索性也就认命了。 她抬起袖子抹了把嘴角的血迹,目光嘲讽的对褚浔阳道:“都到了这种地步了,你也明知道我不会说,又何必白费唇舌呢?” “我家公主这是在给你机会,你居然还这样冥顽不灵?”青萝忍不住道。 褚昕芮又是一声冷笑,不以为然的冲褚浔阳一挑眉,“你也说了,事到如今,是一定不会放过我的,你又以为我凭什么会替你解惑?难不成你还会改变主意再放了我?” 褚浔阳应着她的视线,也是漠然一笑。 “不会!”她道,每一个字的咬音都清晰又冷酷,“我要杀你,就是你搬出再大的筹码,也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!” 赵祁安的死,已经将她的心肝淬炼成冰。 莫说褚昕芮是始作俑者,但凡是和他死因沾边的人—— 她,一个都不会放过,更别提什么手下留情了。 褚昕芮虽然已经准备好了承受自己今时今日的下场,但也难免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伐之气震住。 就为了褚心怡和李瑞祥?也不至于这样吧? 她的眼中闪过些狐疑的情绪,神色复杂的看了褚浔阳一眼。 褚浔阳却是不再和她在这里浪费时间,直接将她拽起来,推给青萝和浅绿两个架着,道:“既然她不肯说,那就当是我自作多情,白走了这一趟,带上她,进宫!” 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