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往某处望去,却没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,不禁紧紧皱了眉。继而一思量,又释然。 ——不管她跑去哪儿,他总能找得到她。今日宾客众多,他若真的悄悄做些什么事情,只要她不敢说,旁人就不见得能够知晓。 一想到这一点,达成这个目标的思路愈发清晰起来,灵感源源不断。 廖泽昌觉得腹下又灼热坚硬起来,顿时口干舌燥,恨不得立刻把绸缎那端的疯婆娘赶紧送到屋里去,他立刻去做成那事才好。 只是他独自成不了事。若有一个助力,成事的可能性便能大上许多了。 …… 江云昭朝着远离声乐处缓缓行着,不多时,来到了个景致颇佳的院落。 这个院子不大,但亭台水榭一应俱全。穿过水榭时,微风拂面,带来阵阵清风,稍一低头,便能看到池中锦鲤肆意畅游,十分惬意。 江云昭行了几步,忽觉不对,侧首朝院门旁的假山看了几眼,望清楚上面的那三个字后,越看越觉得有些熟悉。仔细想了想,反应过来,顿时窘到不行,就准备退出院子。 谁知这个时候,飘起了一阵悠扬的笛声。那笛声渐行渐近,居然朝着江云昭这边靠来。 江云昭边走边警惕地望着笛声的来处,不多时,从假山后转出一个眉目清朗的少年来。 他一身白衣,手持长笛,立在假山旁,朝着江云昭温润一笑。 江云昭看是个陌生人,不欲搭理,调转视线朝着院门径直走去。 白衣少年却不肯放过她。 他横笛在她身前一拦,温和地说道:“难得我吹笛时偶遇知己。姑娘不如再听一曲?”说罢,又懊恼一叹,“或者,我的笛声太过不堪,惊扰了姑娘?” 江云昭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。 少年明显没想到她会这样接他最后那句话,怔了下,没有接上后来的话。 江云昭想要绕过他出院子。白衣少年放软了声音,急急说道:“你莫要怕我。我姓崔,乃是来参加亲属婚宴的。不知姑娘如何称呼?” 江云昭看着他一脸真诚的模样,忽地笑了,“你明明见我绾了发,却口口声声唤我‘姑娘’。看上去,倒也有些像是真诚的模样。” 说罢,她沉吟道:“你姓崔?哪个崔?” 白衣少年朝她歉然一揖,“家父乃是两广总督。” 江云昭这才反应过来,眼前这位就是廖心慧的未婚夫婿、两广总督之子崔少爷。 思及此人的风流之名,她愈发想要远离此地。再不愿与他过多纠缠,扬声唤来在远处候着的红襄。 红襄身手敏捷,三两下就将崔少爷挡到一旁,护着江云昭离开此处。 崔少爷在她身后远远缀行一段路,望着她的背影,脑海中犹在想着她出众的容貌,不禁痴痴叹道:“如此绝色佳人,竟是已嫁作他人妇。若是能……便也不枉此行了……” 他正暗暗想着该怎么进一步才好。旁边忽然响起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:“你这样直勾勾地望着一位夫人,不太成体统吧?” 崔少爷摆出个君子端方的微笑,淡淡望过去,却见廖泽昌正一脸坏笑地望过来。 他完美的笑容现出一丝裂缝,一拊掌,也不再装,回给廖泽昌个痞痞的笑来,“新郎倌儿不在屋里头伺候美娇娘,到这个地方来作甚?” “我想做的,和你想做的,怕是一回事。” “这话怎么说?” “听闻崔少爷每到一处地方,必然要采了当地最美的那朵花方才肯罢手。刚才你想勾搭她,没成吧?” 想到江云昭看到自己时毫不在意的样子,崔少爷到底有些挫败,不甘不愿地“嗯”了声。 “虽说你凭相貌就能迷惑许多人,但是对着她,却是不成的。因为不止她相貌出众,她家那位的容貌,也是一顶一地好。拼这个,你是完全拼不过的。” 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