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是即兴感慨而已。” 张安世暗暗舒了口气,听到朱棣这话,倒也来了精神:“那孙仲谋算个鸟,不,陛下,臣不该在陛下面前失仪,臣只是觉得,这孙权,文不成武不就,不过是守成之军,曹操的几个儿子……” 朱棣却是摆摆手,打断他道:“朕是在用典,你不要效那些学究一般,总是抬杠。” 张安世张着嘴巴呢,却是只好把还没出口的话吞回去,乖巧地道:“是。” 朱棣则是沉吟着,想了想道:“河南与关中这两个地方……如今到了这样的地步,也是该推行新政了。” 他说着,低头踱步起来。 趁着机会,推行新政,对朱棣而言,显然是最好的结果。 可问题就在于,怎么推行,如何架构,又该任命什么人来主持。 张安世则默不作声。 这等事很敏感,对张安世而言,他是恨不得立即全天下都推行新政的,这些地方上的周举人,他早看不惯了。 可张安世也明白,诸省新政,其中最大的问题在于,谁来主持,谁来推行。 从前的百官,显然是不合适的,那么有此威望,却有此经验者,就只有张安世了。 这无疑是大大地增加张安世的权柄。 可张安世已辖制了直隶,若是再添加几省,说难听一些,即便陛下愿意,只怕张安世也担心有人借此来攻讦他。 所以张安世索性装聋作哑。 就在此时,却是突有宦官火速而来,惊慌失措地道:“陛下……” 朱棣抬头,却见只是一个通政司的宦官,只淡淡道:“何事?” “陛下,河南、关中等地急奏……”宦官道:“兵部尚书得奏之后,祈求觐见,说是……说是……河南和关中……一夜之间,酿生大量民变,各府县都出现大量的恶徒,袭击官军……这些贼子……突然起势,声势不小,兵部疑心……只怕规模不在十万之数。” 十万对于人口众多的关中和河南而言,其实沧海一粟而已。 可这样的规模,对于永乐朝而言,依旧是不容小觑了。 即便是这个规模,还是张安世经过大量的赈济之后的数目。 朱棣听罢,冷笑道:“没想到,还真来了……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教兵部尚书金忠不必来见朕,区区蟊贼,教他与五军都督府调拨军马,立赴河南、关中平叛,凡有叛贼,立杀无赦!” 说起造反,不,说起靖难,朱棣简直就是反贼们的老祖宗。 说难听一点,那一点伎俩,还敢在祖师爷面前班门弄斧,朱棣自己都觉得这些人不自量力。 得了命令,那宦官便又匆忙去了。 可谁知道,没一会功夫,这宦官却又去而复返。 这宦官道:“陛下,金公说……说……此事非要禀明陛下不可,请陛下切莫忘了,太子殿下与皇孙殿下,一个在河南,一个在关中……” 朱棣的脸色,微微一变。 张安世也立即注意到了朱棣的神色有变,刚想说点什么。 却见朱棣,慢悠悠地坐在了御座上,风轻云淡地道:“他们在,岂不是很好?叛贼猖狂,当地的军民,必定生畏,朕的儿孙们在,足以安军心民心,去告诉金卿,这些事,不必他去考虑,兵部的职责,乃是调拨人马,参与平叛事宜即可。” 宦官叩首,便又告退出去。 亦失哈在一旁,已是忧心忡忡,犹豫了一下道:“陛下……这……这……” 朱棣端坐着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