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是谁高高在上,权力无边,做阴影中操纵一切的面具国王? 是谁袖手旁观,借刀杀人,做帷幕旁挑唆拨弄的长舌王后? 眼前这就是能揭开一切机会的绝佳线索。 他从前跟着岑池耳濡目染,也接触过相关的案件,某些记忆缺失的受害者,面临重大痛苦时会开启自我保护机制,屏蔽特定时刻的记忆。 好像倘若他们觉得有必要还原案情,又征得受害者同意,就会将那些声称遗忘记忆的人重新置换到当时的环境之中,便有可能不药而愈。 当然,强制解锁的过程有多痛苦,只有备受折磨的本人知道。 时祺不敢强硬地纠正她的认知,只尽量把声音放得和缓,按照她可能的思维方式来思虑问题。 究竟要怎样才能给予温禧足够的安全感呢? 首先将她带离与记忆相似的特定环境,修正她的认知。 “不怕了,不怕了,我在这里。” 时祺安抚性地拍她的脊背,他抱着她的身体离地,避免接触,视线障碍却令他难以顾忌到脚下四分五裂的碎片,自己好像在刀尖上跳舞。 玻璃踩在脚掌之下摩擦,刺骨钻心的疼痛席来。 他的第一要义只是保证她的安全。 “小满,你在这里,所有的事情都很安全。” 他最后将温禧抱离开钢琴,准确地说是直接扛起,放在沙发上,拿过毛绒毯将她紧紧地裹住。 时祺说话,好像说给温禧听,也好像在说给自己听。透过视线,他这次凭空交汇的是三岁的温禧。 摆脱了极度危险的处境,温禧听见他的话,这次倒有了反应,好像眼盲之人寻到最后的光源,认真地凝视他,好像要看见他的心里。 唯一的幸运之处在于,她对他极高的信赖感并没有消失,没有挣扎,没有大幅度地挥动手脚。她本就饮醉,软软地顺着他的力,倒在他怀里。 温禧的视线逐渐恢复清明,她半挂在时祺的长颈上,等坐在沙发上,恢复过来后,在他的肩头转来转去,很不安分。 没变的地方就是,酒醉的她会变得分外缠人。 她几次想张嘴说话,看见他的神色,又乖乖合上。 “叔叔。” 他被她喊出的称呼震惊,转念一想,以她起初自我认知的年龄,好像这么称呼一位成年人绰绰有余。 看来还真是三岁啊。 倘若真的让他在那个时候遇到她,他便想帮她逃脱这样惨烈的场景,永远不要在生命中留下枯败的这一笔。 想起自己不过六岁,正处在水深火热中,还妄想充当别人的救世主。 他又轻轻笑了一下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