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揉了揉眼睛,才知莫千澜确实是在招手让自己上前。 众人纷纷侧目,目光拈酸、嫉妒、好奇、羡慕不一而足,不敢望向莫千澜,便悉数射向邬瑾——满宽州皆知,邬解元不仅是贫家子,还是莫府学斋斋仆。 邬瑾趋步上前,拱手行礼。 莫千澜站起身来,自然而然的将手搭在邬瑾肩膀上:“扶我去趟官房。” 他似是对邬瑾亲厚,又似是将他当做莫府奴仆,满园的下仆不用,非要让邬瑾扶着他去官房。 而邬瑾不理会他人目光,脸上也无难色,伸手搀扶住莫千澜,二人还未迈动脚步,就见张供奉也站了起来,笑道:“解元年轻,毛手毛脚,还是我一道去。” 话音落地,莫千澜、程泰山神情一滞,转眼之间又换了笑意,程泰山有意阻止:“张供奉,哪用得着......” 张供奉径直走到莫千澜身边,搀扶住他另一条手臂:“能伺候节度使,也是我的福分呢。” 邬瑾立刻明白过来——莫千澜有话要和他说。 然而张供奉像是一张黏而细密的蛛网,将莫千澜裹在了其中,纵使有泼天之力,也无处施展。 第63章 可怜 邬、张二人搀扶莫千澜,一同绕过竹园,前往官房。 在官房小厮舀热水时,张供奉便在一旁适时的捧澡豆、奉面巾,无需莫千澜开口,更不必邬瑾伸手。 邬瑾立在一旁,全无用处,然而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以防错过莫千澜的只言片语。 三人出了官房,莫千澜边走边问邬瑾:“城中几家富户送你银两、田宅,你为何不受?” 邬瑾回答:“圣人言‘不义而富且贵,于我如浮云,’于学生亦是。” 莫千澜冷笑:“迂腐。” 邬瑾一时无言,只能沉默,而莫千澜沉吟半晌,忽然道:“阿尨......” 他本想让邬瑾照顾好阿尨,可张了张嘴,忽觉此情此景,似曾相识,好像多年前他去京都时,程泰山兄妹也曾这般牵肠挂肚,那余下的话就变得不吉利起来。 不说也罢,他信得过邬瑾。 邬瑾听到了“阿尨”二字,也猜他是要自己照顾莫聆风,用力点了点头。 张供奉在一片丝竹声中未曾听见莫千澜这一声低语,问道:“您说什么?” 三人这时已经走至竹园,莫千澜伸手指向竹林中一尊小小地藏菩萨坐青莲花石像:“我说这里有佛像。” 林中竹叶枯黄坠地,积有一指深,是个凋敝景象,暗夜又无光,他不伸手,谁都没看出来这里还供奉着一尊地藏菩萨。 只有莫千澜和程家人不需眼睛看,就能知道石像在何处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