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畅快,是家中没有的。 只可惜,每天下山之后,两人便要各回各家。卫芙清如今还是借住在叔叔家,和母亲相依为命。因她母亲如今不能再行医,她又采不到什么珍稀草药,卫二叔家对这母女俩早有些不满之意了。袁月菱也不用多说,兄长体弱,做不了什么,家中还有几亩薄田需要父母打理,剩下的事情,便都落到她的头上了。日子一天一天过着,却是平淡如水——食之无味。 难道这一辈子都要如此活着吗?袁月菱想着,越发怅然。她垂下手来,细细地抚摸着山石。这野山很美,成片的松柏林让这里即使是在冬日也是一片翠绿……只是山脚下的坟茔有些刺眼。 想着,她忽然发觉卫芙清的神色也黯然下来,便连忙笑道:“怎么不说话,不如我给你唱歌听吧?” “好呀。”卫芙清轻笑着应了一声。 袁月菱清了清嗓子,随意拣了支小调,便开口唱道: “春日啊百花开,女儿啊登山望,望不到、望不到故人远归来。” “夏日啊蝉声起,女儿啊登山望,望不到、望不到,女儿长泣啼。” “秋日啊西风鸣,女儿啊登山望,望不到、望不到故人旧踪影。” “冬日啊霜雪落,女儿啊登山望,望不到、望不到,女儿独悲歌。” 清脆婉转的歌声回荡在安静的山野间,随着风掠过簌簌的树叶。“你猜,我为何唱这个?”袁月菱问。 “那……唱这个做什么?”卫芙清很配合她,问。 袁月菱故意道:“没什么,只觉得这歌可笑。” “嗯?” “你想呀,你不觉得这歌里的女子很蠢嘛?”袁月菱抱着卫芙清笑道,“她要等的人不回来,她便哭哭啼啼,边望边唱……有这时间,为何不自己去找?等有什么用呢!” “你也不能苛责她,”卫芙清说,“说不定她有苦衷,不能离开家呢?” “有什么不能离开的?”袁月菱问。 卫芙清认真回答道:“女儿家家的,怎好独自出远门寻人呢?独自在外,出了事可怎么办?” “这话不对。孟姜女尚能千里寻夫,也没见她路上出什么事。依我看,到了长城底下发现人死了才嚎啕大哭,比还没找便哭哭啼啼的强多了!”袁月菱想了想,说。 卫芙清笑了:“有理。”可她说着,又沉默了。袁月菱也不再说话,只是抬起头来,望着远方熟悉又陌生的风景。 “月菱,其实,你说得很有道理。”正望着,她忽听卫芙清又开口道。 “嗯?”袁月菱将下巴撑在她肩头,轻轻应了一声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