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有追究当时围绕她的流言是谁制造的,也并不关心她走后学生会发生了什么。各大高校来立海宣讲,宫崎作为优秀毕业生也一同参加,两人在礼堂遇到,早川还和他打招呼,说谢谢你帮我收拾了烂摊子。宫崎张张嘴巴,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。 “太爽了,真应该把他那个表情拍下来。”早川说,“总之回来的半年,一切都过得很快。家里气氛也特别好,新年第一餐,吃红豆年糕汤的时候,我爸还鼓励我,叫我压力别太大。你相信吗?那可是我爸,成天主任女儿长副院长儿子短的人,居然会说出这种话。” 她真的免不了得意。回想起高一的经历,多少有种“兜着这么大圈子实在毫无必要”的怅然。一时间,为什么要开启游戏,为什么要把自己困进无休无止的道德审判,为什么要相信书本许下的、可能无法实现的诺言,这些问题的答案,都变得漫漶不清。 午夜梦回,她终于不必再从姐姐的面孔中惊醒。父亲轻轻搁在碗沿的筷子,和母亲收拾厨房的声音,听起来也不像是夹杂无限悔恨的叹息。 大学招生考试结果公布的那天,她关了电脑,兴冲冲闯到一楼。一颗心在胸膛里跳着,好像一切都要重新开始。然而,很难说那不是一种半途而废后的自我辩护和矫枉过正。 她停顿片刻:“我爸妈就坐在餐桌边上看我。我把好消息告诉他们,他们点点头,跟我说,我们要离婚了。就像我决定交换的时候没跟他们讨论,他们也好像只是‘通知’我这件事情一样。” * “在冲绳的时候我对你说,考上立海是为了成为姐姐,而你这样的校园偶像,恰恰是姐姐喜欢的类型。我费劲办法,努力符合你的期待,也符合大家对姐姐的期待,这样的生活实在太累,而我分明是可以退出的。” “于是我真的退出了。我和你摊牌,也和游戏的系统摊牌。听起来很神奇对吗?你也可以当作是我编的。没关系,反正我们都喝了不少,第二天起来可能就忘了。” 她觉得自己脑子也坏了,竟能面对幸村,如此心平气和地谈起一切。但又觉得很正常,因为比起后来种种,高中时的经历,真像游戏一般简单,在未知的人生前,仿佛真的有什么对话框,选a是一种结局,选b则是另一种。 而后来的无数个新年,总有一段路,从妈妈家到爸爸家,或者从爸爸家到妈妈家,是需要自己清醒地走过的。或者不清醒也可以,然而不清醒,却是一种需要学习的能力。 过年是这样的难,一面是困难,一面是为难。关关难过关关过,莫名其妙地,也就这么过了。 “我读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