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错哪句,别一不小心揭开暗疮,引罗生生多疑,又搅他不得安宁。 “念樟呢,近来如何?” 刘安远倒是没这层芥蒂。 他饮下口冰水,目色随问话对象的转变,从柔和改换犀利。 “也是不好不坏。” “嗯,我听王栩说,罗家内外,目前都是你在做主?” “帮忙罢了,谈不上做主。” “哦?谦虚了,即便不是,想来应当也快。” 像句讽刺。 程念樟听出来了。 于是他稍稍转脸,在看向刘安远的神情里,泄露出不解。 “刘总呢,诸事还顺吗?上次年会,我看宋氏星岛的项目,你该挺有兴趣,怎么样?进展如何了?” “我上次说过,公事公谈,这是家事的场合,有些话题聊起来,不是时宜。” “闲谈而已,你不用这么严肃。” “呵,那倒也不至于太过轻浮。” 轻浮? 这话,火药味可有点大…… 就连旁边木讷着的罗生生,都听出了不对。 “有正事的话,要觉得不方便,你们就出去聊,省得为躲着人,说些谁也听不懂的东西,不累吗?” 此言一出,两个男人几乎在同时,一起吃了个大瘪。 刘安远默默再抿下口冰水,沉吟过片刻,随后借享烟的由头,还是主动邀了程念樟,要他去往外面续聊。 当前,林荫蔽道,斜漏斑驳。 两人并行在高树下慢走,穿过光隙,从远处望向背影,体态都是挺拔,被量裁合体的西装包裹着,也皆是肩宽窄腰的姿型…… 别说,竟还莫名让人有点难分,辨不出来左右到底是谁。 刘安远行色匆匆,随身没有带烟,便问程念樟借了支,双指夹起后,蹙拢眉头,俯首再向他凑火。这男人额前原本上梳的碎发,随此番动作,纷纷垂掉,结合他面色里的疲惫,不禁于温儒的气质中,更添了一层落拓。 “有什么要说的吗?专程找我出来。” 程念樟用余光探了眼周围,神色颇具防备。 “去年王栩在广州撞见生生,应该提醒过你,别动这孩子的心思。如今看来,还是我的手下份量不够,人微言轻的,说的话到底是没让你给听进心里。” “那时和现在,属于两回事。我和罗生生的关系,其实没你想得那么多弯绕,一直都很纯粹,就是恋人……”说到这里,男人皱了皱眉,细想后,又继续补道:“况且刘安远,罗生生和你,理论上并没有太多渊源,别人的家事,你这样表态,未免过于越界了点。” 听言,刘安远忽而顿步,与他错开些距离,低头吐出口烟,教白雾模糊了面容,让人看不真切神情。 “你该有所耳闻,当初我太年轻,出手想夺回父母产业,却被有心人摆道,反而失手害惨了罗家。” “哦,那你就是他们仇人,这么说来的话,罗生生的事,理应更轮不着你管。” “我只是想她过得简单,暂且不谈过去,就凭你目前在做的事情,于生生来说,是绝对算不上良配的。” “我现在做的什么事情?” 程念樟一脸莫名。 “昨日,在离开斐济前,张晚迪与我提了离婚,这件事……你知晓吗?”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