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菊见他们兄弟有话说,亲自奉了茶后,就带着丫鬟婆子下去,将屋子留给他们兄弟。 曹颂瞧着他神色不对,道:“老四认识这个段老太?” “二哥,她是弟弟恩人。若不是她庇护,弟弟已经死在亢贼的板子下。弟弟能从寨子中逃出来,也是段老太援手的缘故。”在兄长面前,曹项无所隐瞒,如实说道。 听到这个,曹项想起寨子里救出的两个县官,庆幸道:“幸好老四先出来,那两个县官,虽还有口气,也只是有口气了。” 曹项想到失踪的娇娇,犹豫了一下,看着曹颙,问道:“大哥,弟弟同行之人……” 曹颙看了他一眼,反问道:“四弟,曹家在京城安身立命的根本是什么?” 还能有什么?不是先祖母对今上的抚育之恩,还有大伯垂龄伴驾之谊么?曹项听了曹颙的话,脑子里有些馄饨。 “是君恩。”曹项思量了一会儿,回道。 曹家长辈不说了,在他们这一辈,从堂兄曹颙算起,都是幸进。加上哥哥曹颂的侍卫缺也好,还是他曹项的七品顶戴也好。 “还好,你还不糊涂。既是如此,你就当晓得什么不能做,什么能做。”曹颙冷哼一声,说道。 当哥哥的也不容易,弟弟太心狠了,怕弟弟失了良知;弟弟太心善,又怕他优柔寡断,办事没魄力。 他自己能收留有盗墓嫌疑的王氏女,却不能让弟弟将亢娇娇带着身边。 两个女子都是重罪,但是性质不同。一个“反”字,就使得曹颙退避三舍。 “大哥,弟弟我,弟弟我……”曹项望向曹颙的目光,带了几分恳求:“她祖母将她托付给弟弟,能不能求大哥想个法子,保全她平安?” “一切,还要看圣裁。”曹颙看了看东北方向,回道。 曹项带了几分意外,喃喃道:“大哥已经报到御前?” 曹颙点点头,没有丝毫迟疑,道:“四弟,你要清楚,自己是朝廷命官,明白自己的立场。只要你是这大清朝子民,就要学会敬畏大清律,切莫想着以身试法。要不然,不仅是你自己的性命顶戴,还要连累家族,你当清楚。” 曹项晓得堂兄说得有理,脸色带了几分沮丧,没了动静。 曹颙这边,也是没有法子。这个娇娇虽身世可怜,但要是就这样收入曹家,遗祸无穷。他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,也是防患于未然。要不然,他的堂弟们,真仗着曹家的势,为所欲为,那就是破家的根本。 在皇权凌驾于律法的封建王朝,虽然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个说法,但是大树不怕外边的风雨,只怕里面的蠹虫。 曹颂在旁,听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