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沈瑾便从谏如流:“世叔。” 贺东盛打着“哈哈”少不得旁敲侧击一番,沈瑾却知轻重,不肯轻易开口,只做腼腆寡言状,十句里应上两声,也是答不对题。 贺东盛到底是三品大员,如此屈尊降贵地拉拢沈瑾,已经是不容易,这般油盐不进,自然也就使得他冷了脸,叫人点汤送客。 “这沈家没有一个好东西!”贺东盛心中愤愤,却也不得不承认沈家小一辈要比贺家好不少。前有状元沈理,现在又出来个解元,贺家嫡支子弟年少,旁支就算有几个中进士的,也是三甲同进士。 站在贺家大门外,沈瑾想着方才贺东盛强忍怒火的模样,并不觉得害怕,反而心里踏实下来。如此色厉内荏,看来顾忌颇深,就算尚书府三老爷那边出面,应该也不敢再想到谋害性命上去吧? 离会试剩下不足一月,沈瑾就开始闭门不出,终于停止了两、三日就往贺家一次的探病。 就在上元节前一日,沈润的帖子终于姗姗来迟。 贺东盛冷哼不已,可到了约定的日子,还是如约去沈府赴宴。大正月的,两次出入丧家,贺东盛都能预感到未来一年自己日子不会顺当了。 三老爷这边,早已与沈瑞商议一二,想好了谈判的条件,既要让贺东盛肉疼,也不能逼着他狗急跳墙。 因此,等见到贺东盛时,三老爷早已心有成竹,也就不予贺东盛兜圈子,只道:“你我两家本是姻亲,家兄生前与贺大人也是同僚,两家本当亲近,以后贺大人还是要常来常往才好。” 贺东盛听了心里堵得不行,什么叫“常来常往”?沈家这边如今不过一个七品中书舍人当家,他一个三品侍郎凭甚要“常来常往”?落在旁人眼里,倒像是他巴结已经败落的沈家。 他轻笑一声,道:“公务繁忙,实在是无暇分身。 此话正中三老爷下怀,三老爷便摸索着茶杯:“倒是可惜了,以后不能同贺东盛讨教了……” 贺东盛直觉得眼皮跳了跳,道:“你我两家本为乡人,且累世姻,正应该守望相助才是。若是遇到难处,沈贤弟尽管开口,能帮一把的我自然会帮。只是为我到底不过是寻常人,多有力有不逮之处,也就请沈贤弟见谅了。” 这软硬兼施的话,听得三老爷心中暗暗好笑,只随口道:“确实想要麻烦贺大人。” 贺大人暗道:“来了。” 贺东盛端茶做聆听状,就听三老爷道:“只是不是一件事,而是五件事……” “碰!”贺东盛重重地放下茶杯,冷着脸道:“我不过寻常人,没有三头六臂,怕是帮不上沈三老爷了!这做人可不能太贪心,要不然就颗粒无收了!”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