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芯握着笔的手一顿,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,只是这会儿脑子里闪过一个全身是血的小孩,想得到一句亲生父亲的夸奖,等来的确是斥责,谢睚当时是失望?还是伤心? 甘棠以为阮芯还是无所触动,急得不行。 “我知道,我说话语无伦次,可是我就是想告诉你,云殇哥哥的亲人没一个是真心对他的,他的心是冷的,除了你。没人在乎过他的死活,就连太后娘娘他的亲姨母都为了自己的孩子差点下毒害死他……” “甘棠!”谢睚端着粥进来打断了她。 “你出去吧!阮芯刚好,让她休息!”谢睚声音冰冷,听上去像是生气了。 甘棠朝谢睚吐了吐舌头,哦了一声。 “芯姐姐,那我明天再来看你,或者你无聊就去找我,我就在……”谢睚嫌烦,怕甘棠继续说下去耽误了阮芯喝粥,把人推出门外,关上了门。 “你别听甘棠乱说,她平时任性惯了,也没人能管得了她,想起什么就说什么。”谢睚只听了个话尾,不知甘棠之前说了些什么,心里有些忐忑。 他现在毫无头绪,从来没有什么人能让他下功夫去哄,自己试过两次,最后搞得阮芯更加不喜自己,他现在不管说什么都要小心掂量,生怕一个字说不对,阮芯又跑了。 虽说才一日没见,但是他只要想起阮芯被沈千俊掐着脖子的画面,就好似掏心割肉般让人疼得喘不上气。 阮芯喝了一口粥,温度正好,再看看谢睚愁眉苦脸的样子,叹了口气。 她放下手中的碗,在纸上写道:甘棠并未胡言乱语,她只是说她喜欢我。 没等阮芯写完,谢睚便说道:“她喜欢你做什么?整日净说些废话。”谢睚气不打一处来,这小丫头说好的帮自己和阮芯说好话,果然不能指望她。 阮芯继续写道:她还说你也喜欢我。 谢睚面色一喜,“甘棠这句没说错,我确实喜欢,喜欢得不得了,不管你怎么生气,我都不会走了,你再锁门,我就把门拆了,再也不会给你机会让你一个人出去冒险了。” 谢睚说得真诚,阮芯都看在眼里。 刚刚甘棠的一番话,她多少有些触动。虽说自古皇家无情,但在此之前,她完全看不出现在这样的谢睚,年少时过得那般凄惨。 阮芯没有再回话,只是慢慢把谢睚端来的粥喝了个精光。 喝完粥,她在纸上写道:明日我要去一下临西镇。 谢睚皱眉,“你等好些了再去吧!沈长河一家都在那关着,让他们等着。” 阮芯摇头继续写道:不是为了这个,昨日我找到了开三店的铺子,说好的今日要去付租金,郭老板肯定等急了。 谢睚不知此事,便说:“让他等着吧,你身体重要,再说你脸现在肿成这个样子,秋风最伤人,出门要是吹着了,脸更疼。” “无碍。”阮芯勉强发出沙哑的声音,接着写道:我明日出门戴上床边帷帽,你帮我把张宝喊来,叫他与我一同去。 谢睚听到张宝不高兴了,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就在跟前,为什么还有舍近求远去叫张宝。 他沉着脸不说话。 阮芯拽了下他的袖子,眼神里充满疑问。 “我不行么?”谢睚问。 阮芯皱眉,没懂他这是什么意思? “我不能陪你去吗?为何非要张宝?”谢睚说得委屈。 阮芯叹了口气,只好写道:那明天你陪我去吧,只要去付了租金就好,剩下的事宜我写下来,还是要麻烦你送回蓝河镇交于张宝。 谢睚看着张宝二字,觉得特别刺眼,他不敢再问阮芯是否原谅自己,只是觉得现在的阮芯还是不信任自己,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