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碎孤独地度过余生。 徐云书哭得像个孩子,眼泪一直流不停。 声音带着刚醒后的低迷,反复哽咽着叫她的名字。 胸前衣料被打湿,怀里人颤抖得令人心疼,阿星是只有血有肉的鬼,瞬间心软成水,摸着他的头哄了好一会儿,他才慢慢恢复平静。 比起初遇那晚,徐云书没那么瘦了,但他箍得太用力,身上一些凸出的骨头还是硌到了阿星。 阿星没挣。 几月的共处,阿星早已确定徐云书深爱她,甚而是无可救药的深爱。 他怕她离开,在道观四周都贴上了符,出门便要圈好她的腕,只是醒来找不到她,他就要濒临崩溃。 起初,阿星以为徐云书是喜欢囚禁的变态狂,她以欺负、打骂他为乐。 后来,阿星对他的印象改为温柔的病秧子,他身体不好,但脾气很好。 现在,阿星认清徐云书其实是只笨笨的小可怜虫,每天都要看星星,一日看不到就要死去。 所有人都说他们十分相爱,可残忍的是,她没有了记忆。阿星不知道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,才让他没有安全感到这个地步。 他们牵着手沿着鬼街慢慢走。 阿星用指腹调皮挠了挠那长满茧的手心,小可怜虫端着柔柔的笑意回望她。 这一瞬,阿星心里竟然酸酸的。 “喂,徐云书。” 徐云书侧耳倾听。 “要不我们也去领个证?”她轻描淡写地说。 徐云书瞬间顿住。 阿星给他分析:“你不是说我是你的老婆吗,但是我们之前又没有领证,现在刚好有空,可以去办一个。这一来呢,有契约为证,你不用老是担心我跑掉,然后半夜又睡不着。二来,我也可以自由一点,总不能我去哪你都要盯着吧。” 和她结婚,让她成为自己堂堂正正的妻子,徐云书想都不敢想。 阿星说出这诱人的提议,徐云书的心怦怦跳,当即要点头答应。 可听完她后面一番话,他嘴角又变苦涩,毅然摇了摇头。 “什么意思?”阿星拽徐云书衣服不让他走,“你不想和我结婚?” “阿星,”徐云书一开口便哑了,他低声告诉她,“结婚应该是因为爱,而不是因为自由。” “我不想……你为了这个和我签订契约。” 他完全曲解了阿星的本意。 阿星停住脚步,一只手摆正他的脑袋,让失落的他面对着自己。 鬼老板娘告诉阿星,徐云书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她的账上添点鬼币,只因为她曾在鬼市照拂过阿星一阵子。 在她离开后,他好好守护着那些曾善待过她的人或鬼,却没有好好对待自己。 他那迭厚厚的画卷上,有一半都被水打湿过,他每一个沉睡的夜里,都在喃喃叫她的名字。 这个没安全感的笨蛋道士,毫无保留地把爱与包容全给了她,独自揣着苦与甜的回忆熬了十年。 明明非常渴望与她有个能证明身份的契约,却又认真而别扭地拒绝她。 阿星摸了摸徐云书的脸,说:“你别苦着脸,你本来就比我老,再苦着脸皱纹就更多了。” “笑一笑嘛。” 徐云书对着她展颜。 “这样帅多了。”阿星伸手轻轻抱住他清瘦的腰,下巴靠在他肩上,同他耳语,“徐云书,你听好了,我只说一遍哦……” “我不是因为想要自由而和你结婚领证,这不是我的本意……” “你说要为了爱,可是徐云书,我现在没有记忆。” 徐云书心头一梗。 尔后,听见她温柔的声音:“但我愿意试着爱你……” “这样领个证,你可以接受吗?” 话落,阿星肩处的衣服又湿了。 她松开他的腰,笑着摸了摸他的眼角:“你可真爱哭。”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