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之感。 江眠月正有些晕乎,却忽然听到他开口。 “江监生。” 江眠月精神猛地一震,被吓得登时醒过神来,猛地后退一步,磕磕巴巴说,“祭……祭酒大人。” “困了?”祁云峥将手中的纸缓缓放下,静静看着她。 “没,没有……”江眠月咬牙忍着困倦,被他看得十分不自在。 “既然不困。”祁云峥伸出手,指着她写的那澄清书上的一处,悠悠问,“这里是何意?” 江眠月低头,顺着他的手指往那纸上望去。 可目光还未看到他指的那处地方,江眠月的眸光便猛然一顿,静止在他的手指关节处。 他五指比旁人都要修长,骨节分明,肤色偏白,所以他中指关节处的那颗殷红的痣,此时异常的灼人眼眸。 江眠月看到这颗痣,只觉得一股热潮猛地涌上脑袋,过往的回忆汹涌而至。 就是这双手,在上辈子那三年里,或粗暴或慢条斯理或不紧不慢的解开她的衣带,在她慌乱无措无法自控时死死擒住她的手腕,在她毫无防备时令她神志不清。 更遑论他那手指的力道…… 次次都洞彻她的弱点,令她哭得无法自控。 她猛地后退一步,呼吸急促起来。 怎!怎么会想起那些荒唐的事情。 “江监生?”祁云峥微微蹙眉,似乎对她此举有些不满,他细细打量她,却见她额头上冒出些冷汗,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蜿蜒在她的耳侧,已经被汗水浸湿,眼眸中也有星星点点的荧光。 ……就像是,被人欺负了似的,带着些委屈。 “祭酒大人,学生……有些身子不适。”江眠月快要把自己折磨疯了。 她实在是不想再与这人呆在一处,这似乎堪比鞭刑,只不过鞭挞的是她的自尊心。 过去的回忆如潮水般冲击着她,让她根本无法直视他。 祁云峥见她似乎确实不舒服,语气稍稍温和些,缓缓问道,“想回去休息?” “……”江眠月咽了口唾沫,点了点头。 “今日若是没有此事,你确实应该在女舍中好好休息。”祁云峥却是话锋一转,继续训导,“可今日之事,虽不是因你而起,可你却是那引风吹火之人。” 江眠月低头不语,她虽然不想承认,但是祁云峥说的确实不错。 “你的澄清书我已看过,写的不错。”祁云峥似乎并不打算因为她身子不适而轻易放过她,而是接着说,“‘得言不可以不察。数传而白为黑,黑为白(1)’,你明白这个道理,却用错了方法。” 江眠月抬头看他,有些疑惑。 “无论谣言黑白,事实却不容辩驳,你已是国子监监生,他造谣生事,你澄清不错,可今日之情形,你若反击,对方若再泼脏水,你反而陷入被动。” 祁云峥静静看着她,微微眯眼,“仔细想想,今日若是重来一遍,你该如何?” 江眠月听完这些话,心中盛满了惊愕。 一时间几乎说不出话来。 他来之前,她想象过无数种结果,却没有一种与此时相符。 在她的预想中,最坏的可能性,便是他依旧记得上辈子那些事,借此机会与她清算一番,让她沦落成上辈子的悲惨收场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