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,不由深深抿唇,眼眶逐渐泛红,福禄双膝落地,行大礼拜下去:“陛下,会宁府庶人谢尧棠,八日前,因病过身了……” 皇帝身子僵住,他半口微张,双手撑着椅子扶手,颤巍巍的缓缓起身,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地上的福禄,忍了一日的泪水,终是大颗大颗的掉落…… 皇帝心间一阵生疼,像是强塞了一块什么东西,下一瞬,皇帝眼前一黑,朝前栽倒下去。 “陛下!”福禄大惊,直接侧身,一把接住皇帝,厉声急道:“来人啊!请太医!” 整个前半夜,勤政殿内太医进进出出,一众妃嫔以仪贵妃为首,皆焦急等候在殿外。 福禄不知陛下此次急血攻心到何等地步,但如今国本未立,陛下昏迷不醒,一旦被宫外的那些大臣知晓,必是会闹出一场关于国本的风波来。 福禄思及至此,做主封锁了皇帝晕厥的消息,随后走到仪贵妃身边,在她耳畔道:“娘娘,如今后宫皆以您为首,一旦陛下出事,您可得主事啊。” 仪贵妃闻言大惊:“我?” 她能主什么事?她又有什么本事主事?这一刻,她恨不能谢尧臣和宋寻月立马长着翅膀飞回她的身边。 福禄蹙眉急道:“哎哟哟,我的娘娘唉,再不行此番您也得行。”他如何不知仪贵妃柔弱,素来没什么主见,可现在到了这个节骨眼上,除了她还有谁能成? 说罢,福禄再顾不上仪贵妃,忙进勤政殿里帮忙。仪贵妃焦急的不得了,她能主什么事?管理下六宫还可以,这等大事,她连点头绪都没有,一旦陛下出事如何主事? 六神无主之下,仪贵妃忽地快步行至殿外平台处,敛裙下跪,望着头顶那一片长天,双手合十,拜求神佛,陛下一定要平安无事! 一直到后半夜,皇帝方才悠悠转醒过来,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,福禄忙问太医:“陛下如何了?” 太医回道:“只是急火攻心,醒过来便无大碍。臣给陛下做些保心的药丸,公公切记督促陛下按时服用。” 福禄连忙点头应下,随后上前去瞧皇帝,含着泪道:“陛下,您可算是醒了……” 醒过来的皇帝,神色茫然的看了一圈殿里的人,目光最后落定在福禄面上,记忆再次苏醒,泪水不住的从他眼角滑落。 皇帝抬手,屏退了一众太医,扶着榻意欲起身,福禄忙道:“陛下,您现在可不能起来啊。” 但皇帝置若罔闻,只对福禄道:“扶朕去太庙。” 福禄无法,只得扶着皇帝从殿后出门,皇帝也不坐轿辇,就这般扶着福禄的手,走在宫中的长街上。 夜风徐徐,吹乱了皇帝的鬓发,福禄在一旁看着,心间心疼万分。陪了陛下一辈子,从总角至花甲,他从未见过皇帝如此颓败的模样。 一路行至太庙,皇帝伸手推开殿门,木门沉重的吱呀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,殿里头长明灯长亮,大魏先皇们的牌位以及画像,就静静的躺在太庙内。 皇帝环视一圈,目光落定在先皇的牌位前。皇帝望着父亲的牌位,松开福禄的手,缓缓向前走去,每一步,都好似踩在刀刃上,叫他疼痛不止,皇帝最终在先皇牌位前站定。 皇帝疲惫且含着万分凄凉的声音,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响起:“父皇,儿臣这皇位,坐了三十五年。在我还是太子时,你便教导我,皇帝,当以造福苍生为己任,不可徇私枉法,不可滥用皇权,不可叫大魏律法形同虚设,不可叫百姓人人自危!上行下效,朝正则国正!儿臣铭记你的教导,一生秉持!” “王子犯法,与庶民同罪。儿臣从未因他们是我的儿子,而行包庇之举!” 皇帝望着父亲的牌位,指着自己的心口,泪落满面,双唇颤抖不止:“您的教导,儿臣未曾忘记半句!老二被废为庶人之时,百官叫好,百姓称颂……您教会了儿臣该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