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脸颊上,手下传来细腻的触感,他轻轻摩挲了一下,他淡声问她: “哭什么?” 他总这般,明明是他惹出的事端,偏偏口吻一直都这么平淡。 在男女靠近的一瞬间,室内的气氛就仿佛变得些许旖旎,轻易就会生出暧昧,分明宽阔的空间忽然变得逼仄,姜姒妗在这种空间中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,生怕会引发什么,她咬住唇,身体忍不住轻颤了一下。 二人离得过近,姜姒妗不敢去看他的神情,却是能看见地上二人交缠的影子,密不可分。 也是在看见二人影子这一瞬间,她陡然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太近了,她仿佛刚回神,陡然惊慌地站起来,茶水染湿地面,她的裙摆也沾染了水渍,慌乱之下,她尚未退开,脚底倏然一滑,她整个人都往地上栽去。 姜姒妗不敢惊呼,怕外间人听见会闯进来。 她只来得及双手护住脸颊。 但她没等来疼痛,反而是落入了某人怀中,姜姒妗知道接住她的是谁,正是因为知道,她才越发觉得难为情。 她明明是想要躲开他,偏偏越慌乱,越做不好事情。 她的冷静和清醒,在裴初愠面前仿佛全部消失,意识到这件事时,姜姒妗不由得升起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窘迫和自我厌弃。 裴初愠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变故,他一手扣住女子堪堪一握的腰肢,她身段玲珑,腰肢纤细也软得仿若没有骨头,她就这般跌下来,姿势不雅地落在他怀中,隐约可见脖颈间一片如白瓷的肌肤,欺霜赛雪,渐渐染上窘意的绯红,仿若春意,裴初愠的眼神蓦然涩暗了下来。 他如果是个清风霁月的君子,他此时就应该松手。 但他不是,他是个将她逼到进退两难的小人,是初见后就一直在觊觎她的登徒子。 所以,他扣得越来越紧,仿若将她禁锢在怀中,说出的话却是好像光明磊落: “小心点。” 姜姒妗手抖了一下,恼得脸颊绯红,她再窘迫得不敢见人,也不敢继续任由他乱来,伸手去推搡他,咬声没有一点威慑力:“你放开!” 某人耷拉着脑袋,仿佛没有听见。 让姜姒妗又羞又恼,只觉得这人怎么会是个赖皮?! 她又喊道: “裴大人!” 她声音又透了些许哭腔,逼得裴初愠不得不放开她,裴初愠语气淡了下来: “你就只会这个手段。” 明知他对她有意,还总要哭着来威胁他,说不上是不是心疼,但终究是见不得她哭。 姜姒妗当作听不见,今日发生的事情太过荒唐,是姜姒妗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。 她退出他的怀中,不敢再惊慌失措,一点点整理好衣摆,擦掉裙裾上的水渍,她深呼吸了一口气,强迫地让自己当作刚才发生的事情都不存在,她想再一次地和裴初愠拉远距离。 但她有时也是个聪明人。 她知道她如今再说点疏离的话,不会真的起作用,反而会刺激到裴初愠,从而引发起一些她不愿见到的事情。 所以,她便装作鹌鹑,她杏眸还是有点红,冲裴初愠服了服身,声音绵软: “裴大人,时间不早了,我该回府了。” 她来时,就是傍晚左右,那时天际还残余了些许夕阳余晖,如今外间却是彻底暗了下来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