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会为了徒弟欠缺公允?” 明澹和游闻羽一唱一和,直把叶流裳驱赶到了悬崖边缘,退无可退。 她望着自己那位天赋卓绝、有望承继衣钵的徒弟,心中犹豫再三,发狠咬着牙道:“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更何况纪云相是我悉心培养的孩子,他犯下如此大错,自然应该受到更重的惩罚。” “那么,惩罚是何,还请叶尊主明示。” 游闻羽取出腰上塞着的折扇,啪地打开替头昏脑涨的许娇河扇了扇,皮笑肉不笑地说道。 叶流裳忽然意识到自己走的这步棋已成死局。 无论是繁阁的控制权,还是原本打算和明澹进行交易,让云衔宗以一把纪若昙亲手铸造的武器为代价,换得娲皇像暂时借用权的计划,都输在了那个被攫念术影响,呆呆笨笨坐在红木椅中的凡人身上。 她的心中随即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——和多年之前,师尊将光耀驭灵之术的责任,郑重交托给自己的师姐叶棠,放她出去开宗立派、创立功绩,却对有着相同渴望的自己视而不见一般不甘。 只是她料不到,没有成为如梦世尊主前的自己需要忍耐。 如今,得座尊主高位,她亦要忍耐。 念头变换之间,叶流裳的眼睛将周围的四人一一看遍。 最终,她忍气吞声说道:“就罚纪云相跪于惩戒堂外,赤身承受二十戒鞭,以儆效尤,如何?” 惩戒堂顾名思义,是如梦世处罚有错门人的场所。 它分为内外两部,内部惩戒身份高贵的弟子门主,外部则用作处罚无足轻重的杂役粗使,如今叶流裳下令纪云相在外赤身受刑,意味着旁人皆可围观,这样的做法,显然是一点颜面都不给他留了。 修仙之人脱离红尘,最重气节。 相比□□上的疼痛,名声的受损更叫纪云相感到屈辱。 叶流裳的惩罚不可谓不重,哪怕明澹也挑剔不出一二。 就在他打算点头的时候,终于觉得雾蒙蒙的脑子清晰了一点的许娇河忽然出声:“等等。” 游闻羽最先听到手畔微弱的声音,他眼睫一撩望了过去,见许娇河明光重聚的眼珠,正直勾勾地看着跪在不远处的纪云相——怀渊峰上七年时光,使得游闻羽太过了解许娇河的一言一行。 她挑着一双眼,这般毫不遮掩地看着一个人时,不是想做坏事,就是想做坏事。 果然,几息之后,许娇河换了个姿势,病恹恹地歪在红木扶手上,说道:“云相与我家夫君同出纪氏,自有一段血缘亲戚的名分,为着这层关系,我要顾及他的脸面,不可赤身受罚叫外人看笑话。” 游闻羽一怔,几瞬后立刻明白了许娇河想做什么。 他扇风的动作一停,又默默加快了速度,而与舒缓的微风一同散开的,是许娇河甜润而轻描淡写的声音,“依我看,不如就在这里穿着衣服受罚好了,至于施刑人,则由我这个长辈亲自代劳。” “等云相受完惩罚向我道了歉,也无须对外宣扬,大家走出这扇门,便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。” 这个没有一点自保之力的凡人,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? ……明明离开云衔宗的庇护,谁都能要了她的命。 衣袖之中,纪云相的拳头瞬间握得很紧。 修剪平整的指甲嵌进掌心当中,力气不断加重之下,渗出一缕缕细微的血丝。 许娇河想得十分简单。 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