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也不知道游闻羽到底是从哪里找来了这么个东西。 若是自己挨上一鞭,大概半条命都会搭上。 推己及人,许娇河自然不敢把它用在游闻羽身上,免得到时候血肉横飞,要做三日噩梦。 可她观不远处下跪的青年,又着实觉得可恨。 两厢计较之下,许娇河盯着手中的茶盏忽然生出一个主意。 她抬高手,微微提起裙摆,装作不经意间将温热的蜜露悉数倒在了自己穿着的软缎鞋上,而后将茶盏搁在一旁,双手捧着下巴恶意地对游闻羽说道:“你不是想让我原谅你吗?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。” “不如你就这样跪在地上,亲自把我的鞋子弄干净。” 许娇河望着月白的莲花缎面缓缓沁开黏腻的粉色,又补充一句道,“记住,是亲自,不可以用涤尘术,也不可以想些旁门左道的办法——若是犯了一条,你就从这里滚出去,再也不要来见我。” 小洞天仅次于无衍道君的天之骄子,堂堂剑阁阁主,观渺君游闻羽,犹如最卑微的奴隶一般跪在地上,俯着身子为师母揩鞋擦脚,如此折辱,倘若旁人开口,怕是顷刻之间就会被斩于剑下。 许娇河自认为游闻羽不会答应这个要求,就算答应,也决计会恨得心头滴血。 她试图在游闻羽清俊的面孔上窥见半分扭曲。 然而对方却一口答应下来,表情不仅没有屈辱,甚至有些……迫不及待。 如同上等羊脂玉般的白皙双手执起银鞭,将其放在许娇河手畔,紧接着按在被污渍晕染的鞋面。 游闻羽犹嫌距离太远,又膝行两步,跪至许娇河身前。 他一手轻握许娇河细伶伶的踝骨,一手抬起她的双脚,毫不嫌弃地放在自己的膝盖之上。 许娇河的身子微微后仰,小腿以下尽被人掌控。 她隐约觉得这个姿势有些奇怪,但碍于是自己提出的要求,又不好多说什么。 撕拉—— 游闻羽并指为刃,割断了昂贵锦袍的一角,将其充当手帕,小心翼翼地吸去鞋面多余的水分。 这些年,他经常需要替许娇河解决麻烦,又时不时兼顾着小厮女婢的职责。 因而做起这些事来十分得心应手。 他一面擦拭,一面柔声低语:“小徒还没来得及询问,师母为何会离开浮云渡去了竭泽?” 经过昨日与扶雪卿的交锋,许娇河一早就想好了应付游闻羽的理由。 她借故呵斥道:“你还好意思问!你给我找的破地方,我刚住下一天就被贼人骚扰……我虽然凭借柳夭击退了他们一波,却也不知对方究竟有几个同伙,只得暂且出去避避风头。” “避避风头?” 游闻羽眉也不抬,“浮云渡和竭泽之间相距甚远,师娘这风头避得倒是很有想法。” “我在浮云渡的饭馆里吃饭的时候,听那些妖魔提到竭泽附近的镇上有个什么街市晚会,索性就想着去看看。”许娇河的话说得半真半假,不过街市晚会倒是确有其事,是她在九襄镇酒家打听消息时碰巧听到的。 她勉强把借口找了回来,没好气地说道,“扶雪卿又因何会在那里,莫非也是为了逛街市?” “尊主得闻下臣禀告,说竭泽周围有力量强大的妖物作祟,而那条路是我们调集兵力的必经之地,尊主唯恐事情生变,于是决定亲去一趟,秘密将那桀骜不逊的妖类铲除。” 游闻羽微顿,又问,“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