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怡也坐在自己办公桌前,面前摊开着一张纸,默默盯着,同样的沉默。 只是她并非犯愁和焦虑,她正在一边消化方才的心流感应,一边平复自己的情绪。 许sir说死者体格强健,要杀死他并不容易。 可如果他已经处在微醺状态,又沉醉在情欲中毫无防备,那一切就不好说了。 …… 骑在死者身上的女人与他一样衣衫不整,情到浓时,她伸手去摸死者短发,手却恰巧按在枕头上。 当她手掌下压时,蓬松枕头下露出一截刀柄。 女人动作忽然变得缓慢,染着红晕的脸色变得更加艳丽,那双眼中也透出些许诡异的疯狂。 她手掌压着刀柄,又动作了好一会儿,才忽然如大梦方醒般,瞠目耸眉,猛力抽出枕下匕首,狠狠向死者脖子割了下去。 死者正醉生梦死,沉浸在生命难得的高潮中,剧痛袭来,喉咙被割断时,他脸上甚至还挂着笑容。 挣扎来得迟了些,女人已抽过枕巾,压住刀刃,将匕首如铡刀般狠狠向下压割。 酒红色的长发在光照下愈发鲜艳,与死者汩汩流出的鲜血映衬成一色,仿佛也在流淌。 枕巾和被褥吸饱了血,死者挣扎了没多久便一动不动。 之后的很长时间里,女人都如雕塑般静止,她保持着骑在男人身上的姿势,将身体的重量全部施加在匕首上。 直至她四肢发麻,感受到身下原本火热的躯干在转凉,才忽然松开手。 掌心不知怎么也被割破,她捂着自己的伤口,丢开匕首,怔怔跌在床上,又呆了几息,才忽然蜷身将脸埋进被褥中,嚎啕大哭起来…… 再次回想,家怡仍被杀戮来得太过突如其来和凶手令人窒息的情绪爆发,冲击得垂眸大口呼吸。 喘匀气后,再面对面前的纸张,家怡不像刚得到能力时那般茫然,她现在已开始在脑内问自己问题,学习方sir他们探案的逻辑,引导自己寻找线索。 那个男人是谁?有什么特征? 那个女人又是谁?有什么特征? 他们是什么关系? 明明那么亲密,为什么又杀人? 刀提前放在枕下,女人是否早就计划好要杀人? 房间有什么特征?有没有看到窗?窗外有没有什么标志物,可以帮助找到凶案发生所在? 很快,家怡便将目光落在死者戴的手表,和凶案窗外的一栋高楼。 男人的手表已经被法证科带走了,循着这个物品,该能找到一些线索。 凶案窗口能看到旺角道的富乐大厦,这间房是在旺角道南面,大概是福安或光荣两个社区的屋。 家怡在心流影像中没办法将窗外看得太清楚,只能得到较粗略的位置信息。 还有呢…… 皱眉努力回想那些画面和声音,小女警甜美的面孔也染上了方镇岳探案时的肃然。 方镇岳正捏着地图查看发现尸体的海滩附近,电话忽然响起,接听后只说了两句便挂断。 “法证科的电话,那边将尼龙袋中的石头和袋子及尸体上的海藻等物质做了采样,gary你跟化验员diane去那附近的海滩、港口看一看,能不能找到这些物质的来源地。”如果能找到,那基本就是凶手的抛尸点了。 “yes,sir.”gary立即站起身,他这半天茫茫然无事做,已经焦虑的快爆炸,正需要快些寻到线索,做点什么,几乎是跳起来要往外跑。 “还有,gary去茵姐那边取一份地图。我研究了一下,凶手要抛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