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混球,竟还哄得有女子冒天下之大不韪帮他偷会试考题。 难怪女之耽兮不可脱也,葛经义摇摇头,一一盘查这些女子的夫家,做官的,跟这届会试有关,能接触到考题,这个范围很小,不一会儿他便锁定了一名可疑的女子。 这名女子名唤朱娘,青楼出身。 四年前被人买下,送给了詹赫做妾。 詹赫是进士出身,目前在翰林院任职,也是此次会试的一名同考官。 对于詹赫,葛经义印象不深,只记得是一个消瘦的中年人,性子比较木讷沉闷。他命人去吏部调取了詹赫的资料,又派人去将朱娘带回来审讯。 朱娘二十多岁的样子,身形丰满,嘴唇很厚涂着鲜红的口脂,眼睛妩媚含情。 被人带到贡院,她妖妖娆娆地行了一礼,娇滴滴地说:“大人,你唤奴家过来做甚?咱们家老爷这阵子都在贡院,好久没回家了,奴家能去见见他吗?” 礼部员外郎甄嘉言一晚上没睡,现如今看她这副轻浮的做派,很是厌恶,怒斥道:“大胆,贡院会试重地,岂容闲杂人等随意走动。” 朱娘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,看他表情凶狠,瑟缩了一下,扁扁嘴说:“奴家就问问嘛,不可以就不可以,大人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?” 问他为何生这么大的气,她自己干了什么好事,她不清楚吗? 提起这个甄嘉言就来火,正要发作,却被葛经义拦住了:“甄大人稍安勿躁。” 朱娘红唇一抿,掩嘴吃吃笑道:“就是,甄大人该向这位大人学学才是。” 葛经义没理会她的话,直接切入正题:“朱娘,你可认得富驿?” 朱娘故作思考的样子,水盈盈的眼珠子转了转,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:“富驿?大人是说富氏布庄的富掌柜吗?认得,奴家去他家铺子上买过几次布。” 一副完全不熟的样子,明显是想撇清关系。 葛经义也不意外,他们两人之间这种关系本身就见不得人,朱娘不承认也是意料之中的事。 他招手,示意属下将人证物证带上来。 很快朱娘的贴身丫鬟小桃,还有富氏布庄的伙计张秋都被带了上来。 一看到他们,朱娘就意识到自己跟富驿的私情很可能曝光了,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帕子,嘴上却笑着说:“大人,怎么将奴家的丫头带上来了?小丫头不懂事,若是哪里冒犯了大人,奴家替她赔罪,大人有大量,您就饶了她吧。” 葛经义没理会她这话,而是对两人道:“说吧。” 张秋瑟瑟发抖,昨天富驿被带走后,布庄也被官府查封了,他们这些伙计也被拘了起来,他怕得很,如今葛经义一问,他便什么都一股脑地招了:“大人,朱娘与我家掌柜是相好的。两人结识快四年了,每个月的初六十八,朱娘都会到布庄与我家掌柜相会。布庄后面有一间屋子,便是他们的私会之处。” 小桃两只手攥在一块儿,低垂着头不敢看朱娘,小声说:“我家姨娘与富掌柜除了在布庄,偶尔也会去客栈碰头,大多去的是迎客居客栈。” 老底被揭穿,朱娘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,她幽怨地望着葛经义:“这位大人,奴家不过就是跟富掌柜聊得来,多聊了几句而已,并无什么,这都是误会!” “你们伙同从詹赫口中盗取这次会试考题也是误会?”葛经义直接放大招。 朱娘瞳孔骤然一缩,下意识地否认:“没,没有的事,大人,您是不是误会了?” 葛经义将证据摆在她面前:“富驿盗卖考题一事证据确凿,他现在就被关押在贡院。本官劝你坦白,也好少受些皮肉之苦。” 说完派人将富驿抬了上来。 富驿闭着眼睛,头上包了一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