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爸爸很好。” 打破安静的是那个与宋知丰年龄差不多的孩子。 宋知雨下意识将目光落在对方身上。 壮年女人着急地伸手将他拉到自己身后,自己瘦弱的身体挡住他,小心地陪着笑,姿态放得十分低卑,“是小孩子不懂事,我让他道歉,你千万别跟他计较。” 说着她手放到小孩的头上,用力压低,“快,向这位同志道歉,你不是故意的。”、小孩眼睛当即就红了,原先只是任由女人动作,自己没有半点配合,许是见到女人惊慌无措的眼神,这才不甘地低下头。 “对不起。”他吐字含糊地飞快说道,不注意听甚至听不清他说的内容。 女人的面色顿时就变了,更加慌张地看向宋知雨,按着男孩的头,想要让他真诚一些。 宋知雨皱了皱眉头,表情淡淡地看他们一眼,一句话也没说,转身就离开。 她之所以过来,只是想到曾经读过的历史资料,知道他们是无辜的,是受迫害的,而在下放之前,他们都只是平凡的普通人,在自己的个岗位发光发热,为人民群众呕心沥血。 可就是因为下放,很多人熬不住失去生命,就算活下来了,这段经历也成为他们心中不可磨灭的痛苦记忆。 宋知雨不想让这样的事情,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,不想让事情发生在南河生产队。 可是她没料到,此时他们对人失去了信心,失去了信任,即使是对亲戚朋友。 他们担心说了某句话,因为做了某个动作,就被人无限放大,污蔑构陷,害了自家最亲的人。 宋知雨还没走远,想了想又说道:“南河生产队的队长是我爹,你们只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,不是让你们死在我们南河生产队,不管怎么样,活着就是希望。” 说完,她也不看几人的反应,转身没有再回头,一路走远。 牛棚的几人听完都愣在原地,反应过来眼睛都红了,顿时泪流满面。 “好好好,是好的。”中年女人掩着面泣不成声。 中年男人搂着她,又抹了一把眼角,抬头望向天空,哽着声音说道:“是好的,咱们运气好。” 外边的女人点点头,又悲戚地擦了擦眼泪。 她走到躺着昏睡的男人身旁蹲下,满脸担心地用手探了下对方的额头,一时没忍住直接哭出声:“建生的额头越来越烫了,得吃药才行。” 小孩一听立马跑进来,抿着唇着急而犹豫地说道:“我去把人喊回来?” 中年男人忙不迭拉住他,神情带着不赞同与疲惫难过,“那位女同志是好人,咱们不能害了她。” 中年女人闻言顿时哭出声,“我的建生,是妈对不起你。” “你胡说什么?”中年男人脸色猛地一变,眼中带着沉痛呵斥她,“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,不管谁问起,都不要再提关于科研院的事情。” 在场的两人女人一听,顿时又哭得泣不成声。 小孩脸上的表情绷紧,身侧的双手握成拳头,眼睛红红地盯着躺在稻草上的男人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 宋知雨走后就直接回家了。 饭桌上。 她向宋二成提了一嘴牛棚的事情。 没想到李春兰一听就急了,“你没事去牛棚做什么?那是你该去的地方?要是被人举报你跟那些臭老九有联系,你让咱们家怎么办?”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