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筝上了马车,方佩凤客客气气的代谢家人向她的父母问好,然后一转身,突然见她家那矜贵的小公爷正走过来。 苍松般的身子,清俊的脸,是多少女子的闺梦人。 曲筝正打算放下车帘,见方佩凤面有异样,顺着她的视线望去,也看见了谢衍。 车厢外的绣杏则兴奋不已,激动的问曲筝,“公爷这会来,是要做什么?” 曲筝心里有气,才不管他来干什么,唰的一声拉上车帘。 曲筝的动作,谢衍看的一清二楚,猜她还在生自己的气,看来他昨日真的把话说重了。 这门婚事虽不是他本意,却也不想新婚三日,就给她留下谢家欺负人的印象。 他走到车窗前,曲指扣了扣车厢,“我同你一起回曲府。” 车厢里淡淡的“嗯”了一声。 谢衍抬头,围着马车看了一圈,拧眉。 即便他不太知道嫁娶的礼节,也觉得归宁这么重要的一件事,夫家只派一辆马车也太寒酸了。 面色一沉,责问文童,“你没给中公账房回门礼单?” 文童委屈,“给了呀,一并所需的银子都给过去了。” 方佩凤暗叫不好,慌里慌张道,“是给了的,中公也照着单子一件不落的准备好了,这事赖我,手下人办事磨叽,怎么现在还没搬出来,我这就催去。” 说完慌不迭的急走回账房,对着还在算钱的公爹就是哭,“我就说回门礼不能扣,父亲偏不听,这下好了,被三弟知道了。” 谢二爷一个趔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,“飞卿不是不回门么?” 方佩凤呛道,“我哪里知道。” 谢二爷赶紧叫房里的伙计,“快,快,把回门礼都搬出去,一件不能留。” 敬茶那日没有从侄媳妇手里拿到玉籽料,谢二爷心里难受坏了。 正好发现从听雪堂出来的小公公得了一匣子金裸子,他气不过,把这件事添油加醋的告到侄子面前,本以为侄子一发话,那曲家女定然赶紧孝敬他们。 可是,等了半天都没等来羊脂玉料,他一生气,就扣下了她的回门礼。 反正侄子不知道,她还能自己来要不成。 谁知谢衍会突然跟她回去。 人仰马翻的装了足足五马车,归宁的车队才缓缓离开镇国公府,向曲府逶迤而去。 谢衍打马而行,曲筝坐在车厢里,百思不得其解,他昨日拒绝果断,今日为何又突然要去? 在她印象中,谢衍可不是善变的性子。 不管如何,他能去见父亲,对曲家总是好的。 *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,很快到了曲府。 曲筝钻出车厢的时候,看见谢衍已经下马,负手立着,一袭黛青色长袍垂直脚踝,就像山林间最苍翠的一丛劲竹,清冷挺拔。 只掠了一眼,她就平静的移开目光,扶着绣杏的手下了马车。 原来有些执念的改变,真的就是一瞬间,他那副让她迷恋到非嫁不可的外貌,如今再看心里已经无波无澜了。 二人一起朝曲府走,刚走到一半,正门大开,曲老爷曲夫人携一大家子人出现,曲筝眼圈一热,鼻头有点酸。 她想感谢天上所有的神仙,让她重生,能再次见到父亲母亲。 按耐住心中汹涌的澎湃,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,上一世对父母所有的亏欠、遗憾,请让她这一世来偿。 等两边的人走到一起,曲母一把拉着女儿的手,前后左右的打量,问,“怎么样,住在国公府还适应么?” 曲筝点点头,走上去双手抱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