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寂静的夜里,医院的走廊静得有些可怕,许承洲一直默默的陪着她,什么话都没有说。 这是他们离婚后,他难得有机会跟她坐的这么近,哪怕她什么话都不跟他说,哪怕她根本没办法接受他。 七点钟,天亮了。 医生告知他们结果,确实是脑血栓,需要进行手术,手术安排在后天下午。 林笙想到家中的易芸红,不知道怎么将这个消息告知于她,以母亲那柔弱的性子,若是听到父亲要手术的消息,指不定会晕过去。 许承洲低声说:“我回家照顾阿姨吧,你放心,我会把她照顾得很好,等叔叔做完手术,我再带她来。” 林笙抬起那双毫无血色的眼眸,她不该接受一个对她有企图心的男人的好意,尤其这个人还是许承洲。 可是眼下这个时候,她找不出比许承洲更好的人,思来想去,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,给他赚了一笔钱。 “就当我雇你吧,钱货两清。” 许承洲看着她转过来的钱,不由得苦涩的笑,“你就这么想跟我撇清关系吗?就算作为朋友,我帮你照顾阿姨,也要付钱吗?” “那我许承洲可不止这个价。” 林笙面无表情的说:“如果可以,我根本不想叫你,许承洲,你如果没有对我抱有希望,应该不会这么对我吧?” 许承洲嘴唇动了动,没有回答。 “我就是不想……”她停顿一下,“跟你有任何关系,所以,钱货两清,要么,我还以雇别人来,不一定非要你。” 不一定非要你。 这几个字,狠狠的刺在了许承洲的心上,刺得他难以呼吸,他微微拧眉看着林笙,突然明白他们那段婚姻关系里,她究竟遭受过怎样的痛苦与折磨。 毕竟,他也曾经跟她说过一样的话。 而这样的话,会在不久后的今天,狠狠刺穿他。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,低声说:“好,我答应你,但我希望,你唯一的选择是我。” 林笙没有再回答,转身走进林耀的病房里。 许承洲看着她离去的背影,绝望又痛苦的闭上双眼,转身朝着医院大门走去。两个人就这样,一个朝内、一个朝外走,好像两条根本不会相交的平行线,根本没法在一个点上相遇、相容。 彼时的林耀还在昏睡,林笙走到他身边坐下,将头靠在他的手上,低声喊道:“爸……” 硕大的眼泪缓缓流下,落在他的手背上,窗外的风缓缓吹送进来,原来才十月,天就已经这么凉了。 窗外的落叶顺着窗户吹落进来,落在她的手背上,如苏黎世的落叶,充满了无尽的孤寂。 只是不知道那个曾经相伴在她身边的人,是否也有思念着她。 * 许承洲回到林笙家中,以朋友的姿态照顾易芸红,说是林笙的意思。 易芸红非常排斥他,甚至一度要赶他出去,许承洲不得已,搬出了是林耀的意思,说怕她一个人在家里会受伤,因此,易芸红才放弃反抗,对于她而言,林耀的话、林耀的事,比什么都重要。 有了许承洲的照顾,林笙可以安心的在医院里照顾林耀,进手术室时,她一直站在门口里等着,不断祈祷,无论发生怎样的事,只要父亲能够平安,她做什么都可以。 流逝的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缓慢,她站着、坐着,无比焦虑,偶尔走到窗口望着天空的景色,脑海里就会出现谢家乔的身影。 她只能又走回到位置上坐下,叶橙打了好几个电话来问她情况,她都只说家里有点小事不能去花店,叶橙不是那么轻易能够被糊弄的,在她再三追问下,林笙只好说出实情。 电话那头的叶橙气得不行,把林笙骂了一顿后,又买了一堆营养品跑到医院来看望林耀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