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他们便也没交谈,沉默地观礼。 宁知远听着牧师一句一句的话,心思有些飘忽,没来由地想起自己小时候闹的一些笑话。 那时别人笑他是岑致森的跟屁虫,问他以后岑致森结婚了、有了新娘怎么办,他难道还能一辈子跟着自己哥哥不成,他当时年纪小脑子里没有结婚的概念,便说那自己跟哥哥结婚、做哥哥的新娘就好了,所有人都在笑他,连岑致森也是,摸摸他的脑袋,让他别犯傻。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。 新人宣誓时,岑致森忽然伸手过来,握住了他的一只手。 宁知远转头,岑致森依旧目视着前方,认真看着一对新人宣誓交换戒指和亲吻。他的视线移下去,落至他们交握的手掌上,顿了顿。 走出教堂,宁知远落后一步,看着岑致森径直走向前的背影,微微怔神。 他今天确实有些不好受,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,尤其在想起小时候那些犯傻的事情以后。 幼时的那些话或许只是稚童一句天真的戏言,但越长大,他其实越明白,他跟岑致森注定是要越走越远的,岑致森的身边早晚会有别人,所以他才会在那之前,先把他的哥哥推开。 那时的他怎么都没想到,他和岑致森的关系会走到今天这一步。 “哥。”宁知远停步,轻声叫了一句。 岑致森回头。 “你想过结婚吗?”他问。 “跟谁结婚?你?”岑致森看着他说,“我们结不了。” “别人呢?”宁知远坚持问,“如果我只是你弟弟,你会爱上别人吗?” “为什么问这个?” “我一定要问呢?” “不知道,”岑致森皱眉想了想,“可能会,可能不会,但你不是我亲弟弟,我也没有爱上过别人,所以这个假设没有意义。” “是么?”宁知远自嘲笑了笑,“我以前一直在想,如果有一天你结婚了,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,我这个弟弟还算什么?我还要排到多少人后面去?后来我发现你喜欢男人,我还挺高兴的,至少这样我不会有十个八个的侄儿侄女,来跟我争抢你的注意力。如果让你觉得麻烦、不讨喜,也算你注意到我的一种方式的话。” 这是第一次,他在岑致森面前直言坦露自己那些扭曲不能对人言的心思,在清早岑致森听到他跟别人说的那些话以后。 岑致森如果不想问,那就让他来说好了。 “一次次地找你的麻烦、挑衅你,我都是故意的,我是不是很像个神经病,让你烦不胜烦?” 岑致森安静听完,凝目看他片刻,走上前:“知远,早上说的那些话,你真是那么想的?” 宁知远:“你很失望吗?你爱我,我却不爱你,你是不是很失望?” 当然是失望的,岑致森想,在宁知远说出那句“什么关系我都无所谓”时,他好像醍醐灌顶,终于明白了昨夜宁知远那样的反应是因为什么。 无所谓是上床还是说爱,只要自己高兴,宁知远都乐意配合。 宁知远这样的在意他,近似偏执,唯独不爱他。 抬起的手罩上他后颈,让他看着自己,岑致森平心静气地问他:“知远,真不爱我吗?” 眼神对上的瞬间,宁知远仿佛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东西,令自己心生迷惘又不自觉地难过。 是难过,从未有过的,他好像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