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让云罗氏检验一下这猪油皂的效果。 “娘,试试这个,看看去油效果咋样?”叶峥献宝道。 云罗氏不清楚这是个啥,但既然是哥婿让用的,左右错不了,就在叶峥的引导下挑了一坨放在手心揉搓。 很快,丰沛的泡沫从手指缝里溢出,云罗氏稀奇道:“哎哟,这是啥,比擦了油还滑呢?” 叶峥卖关子:“娘您充分揉搓一下手指,对,指甲盖也搓搓,您看您这指甲里都有土。” 云罗氏笑了:“嗐,这地里头干一点活,手上咋可能没点土,我这回来的时候已经用猪胰子洗过了的。” 说着说着,眼见着揉搓出来的泡沫变灰,慢慢发乌,把云罗氏自己都吓了一跳,她的手咋这么脏? 叶峥指点着让云罗氏用清水洗手,等冲去手上脏兮兮的泡沫,云罗氏的一双手变得清洁溜溜,虽布满了常年劳作的茧子,但可比之前干净多了。 “娘,手还油腻不?”叶峥迫不及待问 “哎哟,好像不油了,连指甲盖里的泥都没了,阿峥,你这是啥胰子,咋比那猪胰子好洗恁多呢?”云罗氏惊叹,她往常洗完碗习惯往灶膛里抓两把灰搓搓去油,但也没洗的这么干净过。 “娘,这不是胰子,是猪油皂,您瞧着去污效果比胰子不差吧?” 见识到猪油皂的效果,叶峥登时乐开了花,仿佛见到那小钱钱从天而降,全部飞到他口袋里来。 叶峥又招呼院子里的云清和云爹进来,也让二人洗了手。 云清的手还好,只有少少几个薄茧,日常也经常用猪胰子净手,是比较干净的,但云爹就像村里所有不讲究的糙老爷们一样,并没有勤洗手的习惯,搓出来的泡沫都是黑的。 云罗氏往常叫云爹洗手经常喊不动,趁此机会唠叨他:“老头子,看你这手,老茧里头都吃着泥,让你勤洗老不听,看看这脏的,你看看。” 云爹被念叨得不好意思,板着脸狡辩:“大老爷们要那么干净做啥子,糙点才是男人味儿,你懂个啥。” 云罗氏冷笑连连:“呵呵,我懂个啥?照你的说法,男人味就是脏呗,越脏越有味儿,那街头的叫花子最有男人味了。” 云爹:…… 二老的嘴炮叶峥不适合掺和,他只要证明这肥皂的效果就行了,敦促云爹注意卫生那是云罗氏的责任。 一家人都洗过手,叶峥就将自己想做猪油皂生意的想法和他们说了。 云罗氏到底保守,对于新鲜事物有着正常的担心:“那澡豆,胰子都能洗手,会有人专门买这猪油皂吗?” 叶峥问她:“那娘觉得是澡豆和胰子好呢,还是这猪油皂好?” 云罗氏想了想,老实道:“澡豆太贵,又没有恁多泡泡,不滑润,胰子又腥又臭,气味不好闻。” 换言之,云罗氏是觉得这猪油皂泡沫丰沛,也没有难闻的气味,比以上二者好。 也不怪云罗氏这么说,如今大启朝所使用的澡豆,乃是豆粉加上打成粉的药材混合所制,去污的原理和草木灰类似,乃是通过摩擦吸附,让细腻的澡豆粉带去身上的污垢,胰子则是用猪的胰脏去掉脂肪和血污,捣碎混合豆粉,由于猪胰子里有丰富的酶,混着豆粉内的皂苷捏成团,也可以去除人身上的污渍。 由于澡豆混合了药材,既能去污又能养颜,价格普遍居高不下,乃是达官贵人特供,普通老百姓多用价格低廉的胰子,但胰子的制作方法就注定了它必然会有难闻的气味,可也没办法啊,总不能不用,那人岂不是脏死了? 其实还有成本更低廉的去污方法,就是使用草木灰搓身,实在有那等连胰子都买不起的人家,用草木灰或者干燥的泥土搓一搓也能起到一定洁净效果,但穷到那份上了,估计也不在意脏不脏的问题了。 所以在大启,看一个人的身份地位,除了看衣着穿戴,也看他的清洁程度,底层人民整日为了生活奔波,脏乱差是难免的。 以前叶峥读书时看过四大名著里的红楼梦,里面描写贾府女眷出行,都是有下人将她们和底层百姓隔开,原因之一就是底层人民身上腌臜,气味不好,怕冲撞了贵人。 之前看到这个桥段,叶峥没有特别的真情实感,觉得可能是贵族矫情,气味儿怎么就冲撞了。 这也不怨他,现代人大多注意个人卫生,就算不注意也不至于发臭,来了这大启,叶峥才知道,发臭不是个鄙夷的形容词,而是个写实的动词,人身上是真的可以散发出刺鼻的酸臭味的,离得近了能熏一跟头! 在这年代能遇到一家子都比较讲卫生的云家人,叶峥简直是中了特等奖了,就连云爹这个相对不讲究的糙老爷们,也比村里大部分人爱干净的多! 问过云娘,叶峥又讨云爹的注意,觉得这猪油皂怎么样。 云爹的回答十分务实:“不错,能把老泥搓下来,澡豆和胰子做不到。” “清哥儿觉得呢?” M.dXSZXedU.cOm